邹东家当然说自己没有夸张,许明成完全是实至名归云云。
两人寒暄了两句,然后邹东家才步入正题,他取出一个木盒子道:“淙少爷的画册,在北边的利州路、京西两路、淮南两路等地大受欢迎。”
“就是河东路,河北两路、甚至是京东东路都有人上门询问,读书人最多的京城就更不用说了。祥云书坊按照您的吩咐,不管是谁人来问,都说许淙小少爷和三水居士毫无关系,三水居士的《竹精传记》是仿着淙少爷的画另作的。”
邹东家笑道:“开始还有人不信,但说着说着信的人就多了,但这样一来市面上就有人也仿着淙少爷和三水居士的画册,画出了别的东西。”
“大人,这……”
“无妨,”许明成道:“淙哥儿并不以此为生。”
邹东家想想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劝了,并且在他看来,那些人终究是画虎难画骨,画出来的东西他翻了两下就扔一边了,想要成气候怕还得好些年,而好些年后还不知淙少爷会如何呢,是以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他没忍住转头看向在旁边坐着喝茶的许淙,问道:“淙少爷,淙小先生,不知您今年的画册画到哪儿了?”
“如今日日都有人来祥云书坊询问,大家都很好奇‘许大林’和张、王两位少爷谁才是院试第一,另外麻竹和金竹父子俩逃脱追杀了吗?”
突然被催稿的许淙:“……”
他看着面露急切的邹东家,只好回道:“我今年忙着准备县试,没画呢。”
邹东家尽管有所预料,但还是不死心地再问:“没画,那是一本都没画,还是两本都没画?有一本也行啊。”
许淙摇头,“两本都没画。”
邹东家顿时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先头两本画册都是一年一本,所以有些客人已从年头等到了年尾,如今是日日都来催促啊。”
他还想再催,但看了眼许明成的神色,马上改口,“不过也怪不得淙少爷,淙少爷此次回乡,应该也是要下场的吧?”
“庐州今年恰好是三年两次的院试之年,淙少爷今年下场,便能在同一年里过县试、府试、院试,机会难得啊。”
“在下先祝淙少爷榜上有名!”
听到这话许淙松了口气,邹东家对他还是很好的,每年来恭州的时候都会带礼物,所以要不是没画出来,许淙也不想让他失望。
所以他略想了想,然后道:“其实也不要紧,今年虽然没有新画册,但邹东家你可以将之前的几本合在一起出个合集。”
邹东家眼前一亮,“愿闻其详!”
于是许淙就给他讲解了上下合集、上中下合集、简装本、精装本、典藏版等概念,直说得邹东家两眼发光,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