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着的时候,苍啼的意识处于一种极端混乱的状态。
他分不清时间。
上一秒,他好像身在沙场,与无数敌军作战,但下一秒,他好像又坐在临湖算命,听着乔家的风流韵事。
当旧伤的疼痛出现时,他又感觉自己身处监牢之中,浑身是脏污的血迹。
但紧接着,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树林,在被温闲毫不客气地吻着。
不过,他却也不是完全处于混乱之中,他能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擦拭身子。
那一瞬,他依旧会下意识想要去遮挡锁骨上的族纹。
可意识如此,身子却不像是自己的,完全动不了。
因此,只能感受着那人的震惊,然后又不省人事。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早晨,他醒了过来。
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农户房子里,周围没有什么繁杂的东西,只有一个柜子,一个桌子,一个床榻,和几个椅子。
要说是屋内的装饰,恐怕也就只有门旁边那几个农具了。
苍啼没有立即起身,缓了一会儿后,他才慢慢地坐起来。
当看到自己身上只剩下寝衣,而在衣领下,锁骨处的族纹依旧存在的时候,苍啼心中只觉得万分糟糕。
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连忙警惕地注视着那紧闭着的大门。
等到大门打开,来不及多想,苍啼立即冲过去掐住了对方的喉咙,把人死死地按在门上。
见是温闲,他皱了下眉,手上的力度稍微松了些,但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温闲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到,本想反手将人制服,但见对方是他伺候了好久,好不容易才醒来的苍美人儿,便任由对方掐着自己的喉咙。
好在苍美人儿也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
只是苍啼也一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而身上的灵力或许因为身体刚恢复,也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主人情绪的波动,所以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许久,苍啼冷冷地问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
“哦,”温闲笑嘻嘻地说,“没办法,毕竟都亲了你了,也得对你负责,照顾好你不是?
也不知道你去哪里打的滚儿,身上很多的泥,我只能帮你换了洗了。
而且当时你还发着烧,出了一身的汗,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养病吧。
知道你不好意思,若生气的话,打我两下也可以,不过轻一点,之前你打的那一掌可是让我疼了好久呢。”
“你…”这堂而皇之地调戏之词,让苍啼气的厉害,随即想要加重手上的力度。
但温闲却立马道:“不过,看在我认认真真照顾您了七天,又去帮人干农活为您换来了这么一个安身之地的份上,这次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呗。”
自己竟然睡了七天!
若这七天里,温闲看到族纹后,他想做什么那自己都无能为力。
但眼下的情况看起来他却是什么都没做,仍然照顾了自己七天。
一向杀伐果断的淮苍帝君此刻犹豫了。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温闲立马去把他端着的食物放到桌子上,然后过来殷勤地搀扶他到桌子前坐着。
望着眼前的两碗粥,苍啼有些诧异:“你知道我今天会醒?”
“不知道,但怕你醒了要吃东西,所以我都是做两份。
你若不醒的话,那我就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