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这边气氛低迷紧张,但是有些地方可是歌舞升平,酒醉奢靡,就比如那“金凤楼”。
“金凤楼”那边红灯高悬,热闹偶尔还能听到男女之间的嬉笑声,楼上楼下都能见到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男女之间搂搂抱抱在这里是见怪不怪,好不热闹。
而众人追捧的花魁娘子,苏静娴认为的那个妖精,宫羽姑娘正在高台上弹奏表演着
只见她一袭红衣长裙,脚上未着何物,妖娆的走向琴前,她每走一步都露出她那白皙细腻的小腿,脚上的铃铛也随着步伐发出银铃般的声音,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宫羽来到台前,黛眉轻扫,眉梢间都是别样的风情,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修长纤细的手指划过琴弦,开始弹奏了起来。
台下的一众男子都痴痴地看着台上那妩媚的女子,像是被人摄住心神一般,动弹不得。
一曲弹奏完毕,只见那琴音停了下来,台下的众人都还没从她出场到现在反应过来,怕是就算她弹得不堪入耳,都没人发现。这时,台下响起一个拍手叫好的声音,其他人才顿时醒悟过来,纷纷跟着拍手叫好。
更有一些纨绔子弟在台下叫唤着,“宫羽姑娘,我出一百两银子请你为我私下再弹奏一曲”。
“我出二百两银子”。
有人见别人捷足先登了,连忙开口跟着涨价道。
“宫羽姑娘,我出一千两银子只需你陪我一夜。”
“我出三千两。”
韩瑾言今晚也在场,要知道他为了等这宫羽登台演出,他可是每晚都过来的。因为宫羽登台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兴致来的,没有固定的时间,所以你要想见她一面的话,你就只能晚晚过来。
看着那些人纷纷觊觎着宫羽,韩瑾言觉得心里不屑一顾,就凭你们这群癞□□就想跟他一起争那宫羽姑娘。
台下的众人乱糟糟的,纷纷叫价着,这是宫羽每次登台过后都会出现的场面,而当事人早已视若无睹的走回了后院。
韩瑾言叫来了老鸨,跟她说他想要帮宫羽赎身的事宜。
而徐老半娘的老鸨对韩瑾言所提之事,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自从宫羽在“金凤楼”露脸表演过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听到这种赎身的戏码,只是那个祖宗如果真有那么好赎身的话,早就被别人赎走了,哪还轮的到他。
老鸨当然不会告诉韩瑾言她心里所想的话,只是热情的挥着她手里的帕子嬉笑道,“哎呀,韩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宫羽的规矩,她赎身的事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不是银两的问题,她说过想为赎身的人得先过她那一关的,我可不敢随便决定。”
韩瑾言被她身上的脂粉香味熏得慌,又被老鸨手中的帕子晃得头晕,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和老鸨交谈,“我自然知道宫羽姑娘的规矩,只是你都没问过宫羽姑娘,你怎么知道她不愿让我帮她赎身呢?”说完,还不忘丢了一锭银子给老鸨。
要知道他对自己的长相才学可是很有信心的,像那些女子不就想找自己这种年轻有为又皮相不差的吗
韩瑾言不敢让李氏和杨月眉知道这事偷偷跑来的,他想如果一万两银子能够帮宫羽赎身的话,他就把家里所剩的那些田地和房地都变卖出去,再偷偷的从杨月眉的嫁妆里拿出一些值钱的变卖,就能够凑齐了,再把宫羽收做小妾即可。
老鸨见这韩瑾言恐怕不好打发了,她知道他这是不撞南墙怕是不死心了,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于是眉开眼笑的说道,“那韩大爷您先等等,我去请示一下宫羽姑娘,看看她见不见您。如果宫羽姑娘愿意见您的话,您应该知道的一些规矩哦?”
韩瑾言听得懂老鸨的话里行间的意思,这不就是事事离不开银子吗?他当然知道宫羽私下弹奏的收费不低了。于是又丢了一锭银子给老鸨,让她尽管放心。
老鸨拿着银子扭着腰的往后院去找宫羽了,反正她就是个跑腿的,这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老鸨来到了宫羽的院子里,敲了敲宫羽屋外的门,对着门说道,“姑娘,外头有一位韩大爷说要帮您赎身,我也试着帮您打发过他了,只是他还不死心,说要见您一面。”
屋里头这是传来婉转悠扬的声音,“哪个韩大爷,我又不认识,今日我登台演出累了,不见客”。
宫羽此时整个人像只猫一样蜷在软塌上,屋里还焚着苏静娴上次卖给她的香料,袅袅生烟。
宫羽闻着这香味,她好像有点想念苏静娴了。那天去“凝香阁”主要是为了买香料,后来挑来挑去都没找到合适的,又见其他人都对苏静娴恭恭敬敬的,不难猜测苏静娴肯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她知道“凝香阁”的老板就是苏静娴,再按照别人所说的年龄相貌分析,那人定是这“凝香阁”的小娘子苏静娴无疑了。
要说她没听过苏静娴的名号那是假的,“金凤楼”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其中不乏那些经商的商贾,他们倒是经常会说到苏静娴这个名字。
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宫羽只当因为她是女子经商,所以引人注目罢了。后来又听说,这个女人的生意场上的一些手段,就知道苏静娴是个厉害人物,所以她对苏静娴是很好奇的。
那天见到苏静娴正尊的时候,觉得她一板一眼很是正经,她越是正经,宫羽就越忍不住想逗弄她,果然如她意料中那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