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一直没想明白。好像他们要去湖里完成某件事,而那个湖并不允许。”
章回说:“直接杀了他们得了,免得像那个小孩一样一转眼就不见了,那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说:“我们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太莽撞了。”
章回就不再说话了。
天亮之后,大家正在洗漱,那三个高中生又一齐从帐篷里走过来。
他们走到我们跟前之后,我看了看于旬旬的衣服,然后说:“前天夜里于苟苟下水差点送了命,对吗?”
于旬旬说:“嗯。”
我说:“你想管他管不住,对吗?”
于旬旬说:“嗯。”
我说:“我有个问题。”
于旬旬说:“叔叔,你说。”
我说:“既然你知道那个湖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湖边?”
于旬旬说:“我没去啊。”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他的衣服是潮的,我说:“毫无疑问,你也被那个湖拽下去了。”
于旬旬说:“没有!我半夜的时候冒虚汗,把睡袋都溻透了!”
章回冲过去就揪住了于旬旬的衣领,说:“小兔崽子,你要是出那么多虚汗,早就脱水见阎王了!我是个警察,本来我不想逼供,要是你们再玩我们,我真的不客气了!我会一根根掰断你们的手指——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们总共有30根,对吗?”
于旬旬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喊道:“叔叔救命!”
这时候,孟小帅突然喊起来:“你们看那是谁!”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呆住了——有个女人从北面朝我们走过来!她穿着红T恤,牛仔裤,那不是米豆吗?
看得出来,她已经极度疲惫,在沙漠上走得左摇右晃。
她怎么回来了!
那个勺子去哪儿了?
章回松开了于旬旬,眯着眼睛朝米豆望过去:“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又是什么人啊?”
我说:“你们开回来那辆车就是她的,她叫米豆,还有一个男的叫勺子……”
章回说:“就是说,她是自己人?”
我望着米豆的身影,半天才低声说:“现在,任何人出现都是可疑的。留个心眼儿。”
章回点点头。
我补充了一句:“危险也是机会。”说完,我就朝米豆迎了过去。
章回拎着射钉枪跟了上来。
我走到米豆跟前,发现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嘴唇已经干裂。我扶住了她,问:“你怎么回来了?”
她说:“说起来话长……”
我说:“嗯,我们先回帐篷。”
我扶着米豆走进了营地,只有浆汁儿认识她,其他人都像鸭子听雷一般的表情。
进了帐篷,浆汁儿给她拿来一瓶矿泉水,她只喝了一口,然后就放在了旁边,迷惑地问我:“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我指了指章回、孟小帅、白欣欣,给米豆做了介绍,然后说:“他们都是我们一起的,没有走出去,先后回到了这个湖边。”
然后,我又指了指于旬旬和于苟苟:“他们是双胞胎,旁边那个是他们的表弟。他们的经历更神,本来是去乌鲁木齐探亲的,中途直升飞机坠毁了,他们跳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