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楚熙暴躁说:“我不知道,那天一下雨,哭了以后,他就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蔺闻惜听弟弟哀怨倾诉:“我还搞怪逗他呢,裤衩子都滴溜干净,把自己的糗事都拿出来哄他开心——他倒是捧场,笑完,又开始忧郁。”
“……”
蔺闻惜眼皮子一跳。
他怀疑冬霁是生病了,马上问:“吃得怎么样?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
蔺楚熙告诉他:“有,我都观察着。”
吃喝正常,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冬霁情绪如此低落?
冬霁的忧郁成为不解之谜。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小小年龄的冬霁有什么值得忧愁的。
蔺楚熙想不通。
他叹息完毕,又问蔺闻惜:“你急哄哄打来电话是做什么?谁来椿县了?”
蔺闻惜将自己掌握的,与丁文尧有关的消息尽数告知。
蔺楚熙后颈发凉。
他深深地打了个抖。
“妈的。”
好半天,他憋出这个词。
蔺闻惜看着他发直的眼神,继续补充:“椿县山体滑坡,丁文尧在椿县医院,没法去其他好医院进一步治疗……”
这是一场来得及时的天灾。
如同天谴。将蔺家兄弟俩看不惯的丁文尧打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他们心知肚明,即使丁文尧治疗及时,医院宣布身体康复如初,丁家绝不会再考虑让他成为继承人——富人属意下一代继承人时,身体康健是必要条件之一,他们不需要一个年纪轻轻就有死亡危机的掌权人——当然,如果掌权人才能出众,确实可以弥补这一项劣势……
只是,丁文尧并没有那么聪明。
他的兄长丁文挚比他伶俐得多,识时务,相当精明。
……
死一般的沉寂。
蔺楚熙身上发毛,他喃喃道:“妈的,遭报应了这小子。”
他挠了挠脸,正色对蔺闻惜道:“还有别的八卦没?”
蔺闻惜平静摇头。
他苦笑道:“我一听说他在椿县,吓了一跳,怕这几天他上门来找你们。”
蔺楚熙蹙眉。
他说:“确实,那贱人对冬霁的心思可不太纯。”
“肮脏得很。”
恶人有恶报,此乃天理。
蔺楚熙想到这,舒坦了,他喋喋不休:“看来老天爷也看不惯这死贱人。希望雨下得久一点,再耽误点治疗时间。”
蔺闻惜无奈地笑了下。
看过冬霁后,来电前的紧张不安,消失大半;很快,他又提心吊胆,思考着冬霁的忧郁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