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冷啊,早早的就飘着雪,寒风呼呼,也不好到外面走动,差不多是整天的窝在家里,小悠悠穿得厚,在床上爬得还挺灵活,屋里放着俩个炭盆,暖烘烘的,她能玩出一身汗来,小脸蛋红红哒,笑得特别灿烂,可爱的不行。
胡大夫向来是窝在东厢,很少过来正院里,这个冬天,因着他的小孙孙,他倒是天天会过来,就坐在床边,陪着他的小孙孙玩。
可能是时常有大人教着小悠悠说话,对着她说话的原因,小悠悠说话挺早,刚八个月的时候就能模模糊糊的喊出爹娘,一口一个爷喊得最清楚啦,进了腊月,教得多啦,现在也能清楚的喊姥爷姥姥,除了这些字眼,还有玩,吃,灰灰,黑黑等,这些字眼说的比较清楚。
孩子还小,嗓音软糯糯哒,奶声奶气的喊着人,尤其她还笑,眉眼长的极好,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也难怪大伙儿都喜欢着她。
&ldo;爹。&rdo;在床里爬来爬去的小悠悠,突然冲着不远处的父亲喊了声,眼睛亮黑黑的,特别的清澈,透着天真无邪。
胡大夫就在跟前呢,靠近了些,看着小孙孙。&ldo;娃,要尿了?&rdo;
自天冷了后,小悠悠长的快穿得厚,阮初秀抱不动,曲阳也不想让媳妇受累,闺女一般都是他抱着。小悠悠以前不太懂,饿了要吃要尿要拉时,就喜欢喊娘,可每回喊娘都是爹过来,久了她就懂啦,张嘴直接喊爹。
没喊爷也是同样的原因,胡大夫到底年岁大了些,曲阳不想他受累。
小悠悠会这么乖,都是阮初秀和曲阳早些一点点的教着她,一次不懂就说两次,小丫头虽懵懵懂懂,可次数多啦,她也就渐渐懂了。
&ldo;尿尿。&rdo;小悠悠咧着嘴对着胡大夫笑,淘气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一声声的喊着。&ldo;爷,爷,爷。&rdo;又甜又糯,把胡大夫的一颗心都喊软乎啦。
曲阳走到床边,拍了拍手。
小悠悠抬起头对着父亲笑,笑的眉眼弯弯,可高兴了。&ldo;爹。&rdo;
&ldo;跟你娘真是一模一样。&rdo;曲阳将闺女抱了起来,抱着她去屏幛后,后面放着只夜壶呢,媳妇怀孕时给媳妇用,现在是给闺女用。
坐在炭盆前的阮初秀不乐意了。&ldo;我比她可乖多啦,才没有她那么淘气。&rdo;
小悠悠也是蔫坏蔫坏,总喜欢扯着胡大夫的短胡子,本来就没什么胡子,如今,扯了个干净。胡大夫宠着她,也不怪她,还夸她。
就因为家里的长辈都宠着她,阮初秀和曲阳夫妻俩才越发的对闺女上心些,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尽量让她做个懂礼的好孩子。淘气点没啥,调皮些也行,可该懂得还是得懂。
尿完后,小悠悠就不乐意到床上玩,她在父亲的怀里摸挣扎着,含含糊糊的说着要走路俩个字,这俩个字她吐字不太清楚。
&ldo;想下地玩啊,我来,我来。&rdo;胡大夫起身走到屏幛后,从曲阳怀里抱过小孙孙,将她放到了地上。
这小丫头,脚才沾到地上呢,就迫不急待的往母亲的方面走着,仗着爷爷在扶着她,走的那叫一个快啊,颠颠儿颠颠儿的,笑得一脸开心。
&ldo;这叫走路啊?&rdo;阮初秀说着,遥手对着闺女的方向,指了下她的脑袋。&ldo;你这脚下都跟踩了轮子似的。&rdo;
小悠悠知道母亲在说她呢,她笑得更开心,嘴里嚷嚷着。&ldo;灰灰,黑黑。&rdo;
小灰和小黑已经接受了这个名字,本来是趴在地上,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小悠悠见着俩只狼狗站了起来,个头比她还高呢,特别的雄壮威武,她激动的又蹦又跳。&ldo;灰灰,黑黑。&rdo;
&ldo;我就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走路。&rdo;阮初秀念了句。&ldo;个小坏蛋。&rdo;
胡大夫陪着小孙孙和俩只狼狗玩,听着这话,慢慢吞吞的接了句。&ldo;哪有当娘的成天说自家闺女坏,悠悠多好啊。&rdo;满眼的慈爱,暖和的双手还抚了抚小悠悠的小脑袋。
&ldo;娘坏。&rdo;小悠悠趴在小黑的身上,冲着母亲笑,奶声奶气的说了句。
嘿,个小丫头片子。阮初秀立即起身,凑了过去,正要捏捏闺女胖胖的小脸时,就见趴在小黑身上的闺女,忽得扑进了她怀里。
曲阳向来就知道这娘俩特能闹,一直注意着呢,眼明手快的撑住了媳妇的后背。
小悠悠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脑袋埋在母亲的怀里,半个身子架在小黑的背上,小短腿对着虚空蹬啊蹬,咯咯咯的笑得可开心了。
&ldo;还说她不坏。&rdo;阮初秀轻轻的拍了下闺女的屁股,将人抱了起来。
这时,自外面响起一个声音。&ldo;阿阳,弟妹。&rdo;
&ldo;榕哥来了。&rdo;曲阳说着,倒也没急着起身,将闺女进怀里,让媳妇能够站起来,老蹲着也不好。
常榕推门而入,带来一股子寒风,他顺手把屋门关紧,看到兄弟怀里的小丫头,也有几个月没见,长得还真快。
小悠悠看着陌生的常榕,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看了会,忽得奶声奶气的喊。&ldo;伯伯!&rdo;还挺兴奋,张着双手要抱抱。
&ldo;哎哟,悠悠还记得我呢。&rdo;常榕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还是四月里来了趟,后来他有事,一直没能过来,中间也是托了婧姐,让她帮着买卖胰子。这不,刚回县城,在婧姐的酒肆没呆多久,他就匆匆忙忙的回来了源河村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