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正要说话,又被胃里涌上的腥膻恶心到了,扭头干呕起来。
萧世卿皱起眉,于床边坐下,轻轻地拍着赵栖的背给他顺气,吩咐江德海:“端水给皇上漱口。”
漱完口,萧世卿扶着赵栖躺下。赵栖道:“对了,哥哥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萧世卿本想和赵栖商议南巡之事,而今看到小皇帝一脸土色,果断打消念头。“无事,只是来看看你。”
赵栖表示:“真的吗?朕不信。”
萧世卿一阵无语,“皇上南巡是想走水路,还是想走陆路。”
赵栖斟酌道:“既是体察灾情,走水路比较好吧。”
萧世卿一颔首,“龙舟想要什么样的?”
赵栖脑海中浮出一个画面,兴奋道:“船的前面挂一个太阳头,甲板铺上草坪,旗帜上画一个骷髅头……哥哥是要帮朕重新造一艘龙舟吗?”
萧世卿毫不客气地打破赵栖的幻想,“不是。”
“……”那你问个几把。
“皇上,”小紧子端来汤药,“该喝药了。”
萧世卿道:“拿来。”
江德海提醒他:“丞相,皇上说他一把年纪了,喝东西不用人喂。”
萧世卿看向赵栖,“要不要我?”
“不……”见萧世卿轻一扬眉,赵栖立马改口,“要哥哥的,啊——”
萧世卿舀起一勺汤药,吹凉了一些,递至赵栖嘴边。
赵栖一勺一勺地被萧世卿投喂,药喝完了开始犯困。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道:“朕困了。”
“嗯。”带着墨香的手心覆上,萧世卿的声音很轻,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睡罢。”
另一头,张太医一回到太医院,再也扛不住了,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院中有一位年轻的太医正在整理药材,正是张太医的得意门生,程伯言。
程伯言见状,丢下手中的药材跑了去,“先生!先生这是怎的了?”
张太医扶住程伯言的胳膊,“快、快替我收拾行当,我要连夜离京,告老还乡!”
程伯言大惊,“先生不是去给皇上诊脉了么,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先生如此惊慌。”
张太医不肯明言,不住地摇着头,一张老脸吓得惨白,嘴里说着胡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好在老朽稳住了片刻,否则人头不保啊!”
程伯言问:“可是皇上的病有什么不对?”
张太医老泪纵横,“何止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