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突然转头看向一直沉着一张黑脸的江河,淡淡道:“即使当凶手打算去离自己居住地更远的地方狩猎、寻找目标下手,也一定再会回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并且越快越好。这是不变的。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归属地,或者不被察觉的隐形归属地。对他们来说,这些归属点,就是他们的家。而大部分的犯罪活动,都发生在归属地附近不远的地方,并随着犯罪次数往外扩展。”
“两起系列案相互跨度有些长。如果他们的主凶是同一个。那么,他是个……”
他终于开始画像了!
张子骞和敖拜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生怕错漏他嘴里的任何一个字。
“他大概在20岁第一次杀人。”
“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现在离了婚。他的伴侣大概发现了他言行怪异,没法相处,率先提出的离婚。但,即使离了婚,他也有非常稳定的家庭生活。”
“他在同一栋房子里住了许多年。”
“他曾经是一名警察,或者医生,抑或雇佣兵。”
说到这,顾经年顿了顿,不声不响地看了对面墙壁上那面红旗一眼,继续道:“他有一个被忽视和受虐待的童年,特别是他的母亲对他的难以形容的残忍虐待。他或许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的头发是黑色,身材颀长。他常常穿着深色的西服。”
“他从不抽烟。”
“他视力很好,不戴眼镜。”
“他有辆机动性非常好的车。与同伴居住。”
“他的智商远远超于平均值之上,社交能力非常强,偏好技能性的工作。也就是他的年收入非常高。是家中的老大。”
他一次性说完,发现所有人都在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也不动。
“队、队长,我可不可请教你一个问题?”
顾经年沉着眼,点着头示意莫白说下去。
“为啥,你每次在抓凶手前,都能将凶手分析得这么透彻。你又没有亲眼见过凶手,就凭死了多少个人,就能猜测出这么东西。这些猜测对吗?好不符合科学,全靠猜。比如,队长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个近视眼?要万一,他就是个近视眼呢?”
莫白很不怕死,张子骞简直为他捏了一把汗。
谁知,顾经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凶手选择作案的时间段都是沉沉深夜,这未免也太巧。如果凶手近视,在黑夜中行走、猎杀,肯定会影响到他的杀人的速度和质量。这是不存在的。很快,你会知道,犯罪心理学并不仅仅是猜测。”
“哦。”莫白似懂非懂道。
“队长,还有六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应该把目标锁定在哪里?”
桌面上那盏橘黄的灯火跳跃在他黑漆漆的眸底,那澄黑的眸光仿佛一起涌向了无边星辰。
他垂着头,沉吟半刻。
须臾,忽而开口道:“周三,林访冬,22岁。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周四,张海天,慈善家,54岁。黄中昊,48岁,著名的行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