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定定地看着南雅、又看着清散真人,拉着浅浅的小手,一动不动,嘴唇紧闭,目光柔和,似欢喜又悲切的样子。
桃花仙子叽叽歪歪半天,见男人没动静了,正在奇怪,再一看,暗想,男人这个鸟样做什么;却见耶律靑鸢上前,扶着江大川,她对南雅和清散真人行个礼,轻声道,“宗主的妹妹找到了。”
江大川暗自给她点赞,固然是同魂共友,整天和自己元神双修,好懂自己啊,真正的心有灵犀。丢不丢人咱先不论。
耶律靑鸢的声音虽然轻,但在南雅、清散真人、浅浅的耳中,不啻一声惊雷,三人急急问,“找到了?”
江大川这些年,寻找妹妹心切,这是他北上苍狗部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这三年不到的武道,更是先见了浅浅、再见南雅,他曾在这些女子面前诉说过、流泪过,众人如何不知这个妹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江大川点点头,缓缓坐下,把自己北燕一行详细说了,包括和月婵宫主相遇,自进入葛塔沙漠开始,从勾雀楼到咸阳王宫、从大黎族到忠王山,除了和月婵宫主在井下、昙花院的事情之外,细细讲了。
浅浅心最软,搂着耶律靑鸢流着眼泪道,“靑鸢姐姐,没想到你身世这么苦。”
耶律靑鸢早看淡了,眼前的日子、眼前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南雅和清散真人却记住了玄冥教那个陌离,这个死女人把自家男人打得半死不活的,脖子上还被撕咬下一块。
浅浅又道,“那江小鱼和我谁大呀?”
江大川还没有回答,桃花仙子道,“比什么比?反正是未来的嫂子,大小论得着么?”
浅浅恨不得亲桃花仙子一口;南雅和清散真人面面相觑。
南雅焦虑道,“眼下,元琢那边最为紧要,八万阴傀,如何斗得过。”
清散真人也急眼了,“哪来这么多阴傀,当年须弥幻境内,元毓有了三五只,那阵仗都惊人,眼下如此众多,这可怎么办。对了,我师公外号驱鬼真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
桃花仙子一愣,问道,“你师公?还真叫驱鬼真人?”
清散真人道,“安?你居然知道?师公常年在抱玉宫养老。”
桃花仙子一呆,见江大川看着自己,心里一软,算了,老娘还没吃到一口热乎的呢,多什么事哦,当即点头,“唔,是应该去看看,老人家了,不得提点酒什么的。”
南雅想起来玄云子师父,心底有点美滋滋的;不过,对北境一事,真的是急,她说道,“我已和元琢沟通过,让消息封闭,他正在龙门关苦思冥想,到底如何对阵阴傀。你有什么打算?”
江大川道,“确实要先拜见一下驱鬼真人,听听什么想法;我会立即前往龙门关。”
众女子点点头,又是一场恶仗,这次,谁都不能落下。
江大川又道,“云山关情况如何?那端木熙恐怕……。”
南雅道,“端木熙乃国相端木苍生的儿子,原本统领北山营,但龙门关一战,端木熙胆子都被吓破了,回来之后被太子卸掉了军权转入礼部,他却高高兴兴,端木苍生气个半死,知道他不堪重用,但朝廷政局刚稳,宁王要在京都主持大局,一时也找不到什么人才。好在端木家还有个端木青阳,他颇有军才,曾在云山关呆过不少日子。”
端木青阳,唔,挺不错的,当年须弥幻境内,端木青阳佩服江大川的魄力,有意拖延时间给他休息,且只以他端木家的金刚指和江大川较量了一番,潇洒的自己离场。
端木青阳当为端木家的翘楚。
南雅接着道,“如今,元琢在龙门关经营已有些时日,驻军四万;端木熙领了新兵两万,云山关驻军两万五千人;赵国地盘小,还有元启的十万兵在南。江枚献与我商议,这三军,哪一方出现问题,赵国都将崩盘。我赵国地盘小,供养这些军队,实在是不容易。”
江大川点点头,赵国本来位于齐国腹地,地小人少,又逢国乱,实在是要勒紧裤腰带。打仗,打的就是钱。
这一谈就到了下傍晚,南雅见有人进来点灯,咳嗽一下,“这个,晚上你准备在什么地方留宿?我这里却不好留你。”
怎么留嘛,浅浅一直到现在抱着江大川的胳膊就没放手。
江大川也咳嗽了一下,“我却也没有心思吃饭,想着去抱玉宫请教一下驱鬼真人。”明人说暗话,还要看看咱爹呢。
南雅点点头,清散真人心暗喜却一本正经道,“也好,我先回去禀告老爷子,他这时候也该正是酒虫勾魂了。”
南雅拽过浅浅道,“走,同去。”
清散真人差点跌个跟头,心底把南雅恨得牙痒,但没办法啊,好闺蜜一起来家喝个稀饭粥啥的,挺正常,何况,谈的都是大事。
月婵宫主回到抱玉宫把自己里里外外梳洗打扮了一下,清清淡淡地吃着橘子,看着弟子们练武,顺便指导了一下;平平常常的一天,月婵宫主端得咬肌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