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江大川诚恳道,“我出自云山关,更是亲手在死人堆里把赵王找出来,这是军中情谊;这几年,我武道之途颇为凶险,赵王待我如兄,护我太妙山,这是武道情谊;我入石固县、怒河府,统一天坑裂谷,领谈家、夏侯家裂土齐国,赵王从不言奉武宗有二心,对我一直信任,这是世之情谊。”
江枚献摆摆手,说道,“赵国夺齐国四州、取东北千里,东海内更是收数千海岛,如今赵国独大,这都是你的不世功勋。”
元启笑道,“你们就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
江大川起来,忍不住看了看楼下。江枚直笑道,“你放心,我御前司已经告知你那两位夫人,漳州如今是我赵国的漳州,你别瞎担心。”
江大川久不见江枚献和元启,甚是高兴,当即掏出酒来,江枚直眼明手快,一边倒酒一边絮叨,“大哥,咱那妹子说想在天坑裂谷做生意,这个,这个,我想啊,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练练武也就罢了,做什么生意。”
还提这事。江枚献笑着说道,“听说你特意为御前司留了一个商铺?据闻,天坑裂谷内生意兴隆,天下各家都争着抢着要去做生意。”
江大川说道,“天坑裂谷人口百万,谷内矿藏、药草颇多,如今灵兽也不少,奉武宗正在兴修通道,各家生意人自然抢着去。怒河府石固县,御前司万里松整天坐在府衙门口捏糖人,护着我奉武宗,护着怒河府官员,这份恩情不能不报,在下就选了一个好地方,给御前司留着,只等荆王抽空前去看看是否满意。”
江枚直大喜,“满意满意,这还能不满意的。”
毛毛咳嗽了一下,江大川接着说道,“勾雀楼和奉武宗结为同盟,是为一体,之前勾雀楼如有不到之处,还请荆王海涵。御前司的商铺隔壁就是勾雀楼的商铺,至于做什么生意,就要看俩家自己定了。”
江枚直说道,“没事没事,呆毛说得对,勾雀楼毕竟在江湖,江湖人有江湖上的规矩。”
毛毛心中也是大喜,“二姨爹,我回头就跟我爹说。操,二狗子,你说谁是呆毛?”
元启问道,“你是否去过元华山?”
江大川点点头,“来东华城之前,经过元华山上方,见元启将军列六营,各营相隔十里多,营前坚固、营后通途,有元启将军在,漳州可保无虞,北燕、齐国不敢东进。”
元启叹息道,“我赵国也就是这两年才陆续得了些地盘,各地先以民生为主,养军不易;为此,我漳州和龙门关驻军各二十五万,和齐国、燕国相比,还是差了些。不过,既有我在,漳州无碍。”
江枚献点点头,“确实,这几年如果不是你江大川南征北战,数次挽我赵国于危殆,那天下格局就不一样了。”
江大川说道,“我此番就是想和元启将军商谈,准备进入龙门关,自龙门关外先灭须卜、山鬼二族,再进逼北燕。如今北燕坐大,我担心咱们全力攻打齐国后,反而欲速则不达。”江大川跟着把易仁山要乱国的事说了。
江枚献点点头,“易仁山想要自立为王一事,我御前司早已经察觉,但没想到他居然和北燕勾结如此深。”
元启问道,“谈家和夏侯家可挡齐王?”
江大川点点头,“谈家在蚤门关陈兵五万,蚤门关地势凶险,可防陕州大军南下;我奉武宗在落阳关驻军两万,谈家、夏侯家在东冀州、西冀州练兵,齐王不敢自齐州南下。如今齐王在清河县陈兵六十万,不过清河,只是固守。齐国暂无军事,这正是我准备前往龙门关的缘由。”
“西岐如何?”
“西岐情况不明,据勾雀楼消息,西岐四王各自调兵有内乱迹象。西岐为万兽山所阻,且南隘口有我奉武宗驻军,西岐不敢兵指中原。”
江大川顺势把珈南情况也说了,跟着问道,“不知赵王此番前来,有何要事,但讲无妨。”你堂堂一个赵王,突然跑到漳州前线,总不能就是等着我喝杯茶吧。
江枚献沉吟片刻,说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澹台不弃;舍妹被救后,把索周和澹台不弃的情况传书至王宫,从那时候起,我就想着能抽时间和你好好聊聊。”江枚献乃一国之君,在江大川面前说“舍妹”两字,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