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急忙把浅浅拽过来,笑着说道,“跟你师父说说心里话,别吃醋。眼下要打仗了,你怕不怕?”
浅浅之前受了重伤,差点被陌离弄死,如今她体内结珠,修的全是奉武宗的功法;她见南雅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心下也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仰着脑袋道,“我不怕,有大川哥和师父在,我什么都不怕。”
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映月也走过来,桃花仙子过来把浅浅搂着说道,“乖丫头,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偷听做什么,这几天你就跟我和老三一起睡。你这师父,唔,我帮你盯着些。”
南雅眼珠子一瞪,桃花仙子缩缩脑袋,她怕月婵宫主是真,还敬畏南雅也是真;看到南雅跟见到领导似的,唔,黑丝女校长嘛。其实桃花仙子跟着江大川久了,自有衡量,知道谁在江大川心中的份量。
接下来几日,江大川散出云鹰在关外四处寻觅,看看军队练兵情况,特意在郎氏部族内待了几天。郎氏部的人看到江大川,人人顶礼膜拜。如今郎氏部已经有十多万户,龙门关内城根本住不下,为此,他和郅壁虎在龙门关外百里内,按照须卜部的规矩,择定三个阿塔台选址。
二十里后,奉武宗大军前来。此番奉武宗来了瘸子,邓天和三鲜藏屠领精兵两万、邓山和郅必阇领黑骑两万,令狐异带着虎贲堂弟子七千,慕容昱、落雨、令狐萱、江枚溱跟着,令狐仪居然也跟了过来。
这七千虎贲堂弟子到了龙门关,只把龙门关将士们看傻眼了,令狐异骑着黑铁苍狼,落雨和令狐萱骑着个大的独角铁犀,慕容昱和江枚溱骑着赤铁鹰,江枚溱身后还搂着个令狐仪。黑铁苍狼奔跑起来的速度比马可快多了,还有那独角铁犀,跑起来速度竟然也不慢,这玩意要是冲阵,那能把人吓死。还有那么多赤铁鹰,有三人高,一个振翅,尘烟四起。
这一下龙门关热闹了,这些小辈的都长大了,个个英姿飒爽,他们本就差不多同龄,这一番见面,唧唧喳喳不停;令狐仪早早就钻在江大川咯吱窝下面,惹得浅浅气得不行,但自己亲弟弟也来了,漱玉公主也来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吧。
江大川问令狐仪怎么也跟来了,令狐仪一本正经说道,“我在太妙山就知道哥哥姐姐要过来,这不就跑到天坑裂谷了。我听安安说,你在龙门关女人多,我不放心。”江大川赶紧捏着令狐仪的嘴,小西巴,你就不能开口。
既然奉武宗大军已到,江大川立即安排元琢分兵十万南下前往漳州,龙门关不需要那么多。
公孙弈被拉过来了。
公孙弈在太妙山的时候,一直绝食,一开始由奉武宗的人闭了他的气海、封了他的穴道,喂点流食,后来发现总是岳彩云安排手下姑娘们一口一口喂着,搞得大老爷们实在不好意思,总不能撒尿拉屎都让姑娘们上手吧。
但开了他的穴道,奉武宗又怕他寻死,让姑娘们盯着,等他上过厕所了,再继续封闭穴道。这让公孙弈实在无法忍受,只好答应不再寻死了,你们饶了我吧,我自己吃自己拉,行不行?结果,还是天天由美女过来喂,陪他说话。等过了十几天之后,自己老娘和媳妇孩子过来了。
老娘告诉他,已经替他认了俩妹妹,一个是妖一个是鬼,公孙弈差点要疯;再听老娘把公孙府被灭门的事一说,公孙弈固然的铁锤心也融化了。老娘说公孙家就剩下这十几口人了,没地方去了,就住在闺女这太妙山,这里风景好,死也要死在这里;公孙弈哭着说,老娘,我爹就是死在奉武宗宗主媳妇的手下啊。老娘把他劈头盖脸一骂,说你爹还是我男人呢。
眼看戒律院易仁山要乱国,公孙弈见老娘如此,只好答应就在太妙山住下;他的意思是当个闲人,跟太妙山下的老农一样,三四亩田种种,混吃等死。哪知道,奉武宗要和北燕开干,二话不说把他带过来了;他跪在老娘面前还没说话,老娘就一口一叠地叫好,还让公孙家的几个孩子都去。没办法,公孙弈只好带着儿子公孙敖前来。
到了龙门关,公孙弈也不知道干啥,就稀里糊涂地被江大川带至前线,甚至都没人专门过来做他思想工作。
江大川兵出龙门关,除了奉武宗的两万黑骑、两万精兵,还有郅壁虎的五万骑兵,以及龙门关三万步兵,总兵力十二万,虎贲堂弟子随行在后,作为机动。江大川带领着公孙弈、公孙敖父子,以及元琢、端木青阳、瘸子、郅壁虎、郅犽、郅狍、邓天、邓山、郅必阇、三鲜藏屠等诸将领,还有南雅、浅浅、桃花仙子、耶律靑鸢、毛毛、映月,浩浩荡荡出关,大军先向北一路推过去,再向西,出龙门关外百里,延绵五十里立营。
军营后五十里就是正在兴建的三个巨大的阿塔台。
阿塔台可视作郎氏部族人临时集中点,畜牧需要长途跋涉,不可能每日都赶牛赶羊回龙门关,要防患暴风雪,还要防患野兽偷猎;当然,灭掉须卜和山鬼部这才是根本。
浅浅想坐在江大川怀里,被南雅拽回去,师徒二人合骑一匹;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不好意思骑大鸟,毛毛想和映月共骑一匹,映月哪里好意思,早早溜去和桃花仙子、耶律靑鸢一起骑着一匹马,好在桃花仙子耶律靑鸢不是妖体就是阴体,没什么重量;毛毛和江大川各骑一匹马。江大川心想,他娘的,果然是和尚多了没水喝,他还从未有过单独一人一匹马的呢。
江大川问毛毛,“映月的体内结珠之事,你考虑如何了?”
自从刘九灵被灭掉之后,江大川对结珠之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估计映月和刘九灵等人同样,也是妖灵术,以阴气结珠封住妖灵,但江大川不知道映月体内的妖灵是什么;如今映月正在和毛毛修行天罡内力和介象坐莲,就是不知道她体内的阴珠究竟是什么模样,毕竟这是毛毛的媳妇,总不能伸手摸人家肚皮。
毛毛想了想说道,“大川,我如今已入宗师境上品,天罡内力修行也有些日子了,就是暂时还没有和映月双修,也不清楚她体内阴珠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如落颜羽那样,阴珠内藏了一个大妖灵,这可怎么办。我本来还想着,学一下你的天地玄灵功法,可以替她换珠,但,天地玄灵功法我学得极慢,真气法门运行不畅。”
这就是天赋问题了,老子的传承你学不到的。江大川抓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映月没有什么大碍,你们俩自己想办法,只要不乱其气海、不扰其元神就好;万一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想办法。最多替她换珠,她体内纵然封了一个妖灵也没事。”
“那你岂不是要摸我媳妇?”
“放屁,只有结珠的时候我才摸,更何况,以你二姨爹我目前的武境,不需要肌肤贴着,穿着衣服也不是不行。我就在想,你娘也是耶律后人,她会不会对鬼道有所擅长,说不定你娘能想出好办法。”
毛毛说道,“确实是,我此次跟着你前来,也想着如果有时间就把映月带给我娘看看。不过,我娘虽然是耶律家的后人,但她早就被我爹拿下了,而且,耶律家只有男子才会每月阴毒发作,我娘可不是。”
江大川问道,“燕王耶律擎苍、玄冥教教主耶律擎天,按道理来说算是你俩个舅舅,还是亲舅舅,你娘为何与他们恩断义绝,而且勾雀楼一直还和北燕王室作对。这却是怪事,按说你娘好歹也是个公主。”
毛毛叹口气,“是啊,我娘好歹也是个公主,我好歹也是个郡公,起码锦衣玉食,哪里想到我娘就非要嫁给我爹,搞得现在只能当个少楼主,还穷的差点媳妇都养不起。”
江大川见毛毛没有正面回答他所问,也就罢了,说不定涉及到毛毛娘的隐私。
龙门关这里出兵,须卜族严阵以待;早在大军发兵的时候,双方的斥候就不断的探视、接触、厮杀,待立营后,江大川请公孙弈等人一起围坐在帐篷里议事。
公孙弈看到南雅,这是杀父之仇,他总有心结,只是低头不语,大有死活随便你奉武宗折腾的意思;江大川诚恳道,“公孙将军,我自知请你出太妙山来这里,你内心很不情愿,只是,我奉武宗没有那么多时间,也等不起。如今方界大乱,北燕包藏祸心,天下百姓难安,此番邀请你前来,你只需要看我奉武宗如何行事即可。”
公孙弈叹息道,“江宗主,奉武宗安天下之心我并非不懂,只是,杀父仇人在眼前,让我如何释然。”
南雅说道,“公孙将军,当年公孙放将军自领一路,一直杀入我赵国京都府内,屠城五座,杀十万余百姓;如果说冤冤相报,那这十万百姓又该向谁报仇?沙场上,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试问,怒河一线,莫说我赵国将士,就是你齐国将士,这么多年来,有多少父哭子、子哭父、妻哭夫?如今我赵国以一弱国力扛外方界侵入,你齐国和北燕又干什么了?当年北境狼妖之战,你齐国可曾出一兵一卒?天下纷乱如此,奉武宗如何要等你释然?”
这道理公孙弈不是不懂,他征战沙场多年,和赵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你来我往,人命如草芥,你杀人父、人杀你子,这是基本上无解的死结。被南雅这么一说,公孙弈还是低下头,只恨自己为何就这么干不过奉武宗,被人家拿下了。
桃花仙子暗戳戳地抵了抵耶律靑鸢,这南雅,把人老爹人头割了还如此慷慨激昂的,好像割得很有道理似的。
江大川示意南雅不再多言,反正他这一次把公孙弈带来,主要是让他看。他把地图铺开,对众人说道,“近几日,斥候、勾雀楼相继来报,须卜部早已探明我大军前来,目前正在莫兰湖以东集结。莫兰湖距离此地有七百里,我如果连续行军,十日后可抵达。但,莫兰湖情况不明,抵达后大军疲惫;我军入草原以来,须卜族不断的派斥候在一边看着,监视我军一举一动。郅壁虎,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