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山横亘在巴州和彭州边境,山南为巴州、山北为彭州。如今二十万燕军在天门山下集结,把这部分大军吃掉,那巴州之内再无敌军。为此,奉武宗领二十万大军并黑虎堂一万弟子南下。
之所以要留下一部分部队在贰石城附近,是因为巴州的西南是黄州、东南是惠州,江大川有所防备,不能让人掏了后路。
天门山之所以叫天门山,是因为此山峰极高,似可开天门,确实是一道天堑。
天门山在巴州彭州边境断裂开,形成一道峡谷;燕军就在峡谷前立营,两军营相隔二十里;军营前十里平坦,无数的战车列阵在前。他们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打,等奉武宗的人再过来挖沟那就完蛋了,回去也不好交代。
你奉武宗不过是二十万人,咱们的二十万人可都是精锐,四匹马拉的战车,不比你奉武宗差。
江大川知道,奉武宗又要进行一场恶战了。
为了打好这场仗,天机堂弟子把能拖的炮都拖来了,把能带的铁棘弹都带来了,火枪阵也达到了两千人,一律由黑虎堂弟子带着。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耶律尚和耶律鹜趁着奉武宗刚到尚未立营的时候,立即开始了冲锋。这战车比巴邛关的战车大一倍,轮子巨大,就是轮子上装的铁片都不一样;四匹战马披着铠甲,箭不能入;战车上的北燕士兵手里还端着弓弩。
战车进入火炮射程之内,天机堂弟子立即开炮;既然你排着队送死,咱们也就不客气了。战车最大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慢,目标大,一炮打下去,铁棘弹炸开,杀伤力极大。
北燕士兵兵分四路,两路正面进攻、左右侧翼迂回包抄;奉武宗同样如此,把左右两翼交给了虎贲堂。
天门山下,五六十里的范围内,血与火的较量开始了。江大川知道这一场仗的重要性,亲自上前。
他这一冲上去,身后桃花仙子、耶律靑鸢、花曼曼、江枚直、毛毛成雁阵跟在他身后。江枚直大叫道,“吊毛,咱们俩比一场,看谁杀的人头多,赢的人,一个人头一张金票,如何?”
毛毛一哆嗦,“妈的,二狗子,你这是早早好死呢,一个人头一两银子差不多。”
在要撞到战车的时候,江大川手腕一抖,三千两百五行五部姐妹们卷云而出,他喝道,“注意了,前往战车后有玄冥教弟子。”
只要玄冥教高手不出,管你玄冥教什么弟子了,江大川长刀举起,“轰”的一刀劈下,双方接战。
初时,在火炮摧毁了不少战车后,奉武宗黑骑冲上去就被战车撞死,有的弟子刚下马,战车车轮过来,把弟子刮成肉泥。江枚直骑着马,见一辆战车疾冲过来,他自马背上足尖一点,高高跃起,直接跳入马车,跟着刺死马车上的几个人。
他高兴大叫道,“吊毛,来驾车,咱们勒马回头。”
毛毛立即跳上去,调转马头对着来势汹汹的战车冲撞上去;只是,毛毛还没玩明白如何驾着四匹马,眼前的战车已经撞上来。巨大的冲击让俩人立时飞了出去,马匹相撞、战车裂开。
毛毛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俱是步兵,正一步一步向前冲。
同样,奉武宗的黑甲军在黑骑出击后,举着盾牌也在缓缓向前。他们的战甲厚重,跑不起来,却有着让人感到恐惧的威压。
一辆辆战车被铁棘弹炸开、被奉武宗弟子挑开,更多的奉武宗弟子直接跃上战车和敌军玩命。
耶律尚眼见两军交错在一起混战,亲自擂鼓,并令后方生力军再入军阵。公孙弈早就令人垒起云台,在云台上观察阵型。他见耶律尚再次添兵,也不含糊,同样增兵入场。
双方苦战。
大军拼杀,靠的是血勇之气;一方是灭燕,一方是护国,双方都把彼此当成仇雠,在这天门山下用尽了力气。江大川浑身浴血,带领几个人势如猛虎,所到之处,哀嚎声不绝;眼见对方步兵上前,直接破盾而入,下手狠辣。
燕军见这一人已经深入内部,团团围着;江大川丝毫不惧,他就是要多杀敌军,这样自己的弟子们才能少些伤亡。
就在双方苦苦支撑的时候,最先突破敌军的是两翼虎贲堂。虎贲堂弟子以赤铁鹰为辅,独角铁犀为先锋,和战车硬刚;同时,黑铁苍狼呼啸而至,往往有的战车刚看清对面的人,铁棘弹就在车内炸开。虎贲堂劈波斩浪,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两翼敌军后,继续向前疾冲。
耶律尚和耶律鹜慌了。如果被两翼合围,他们无路可退,连天门山都出不去;他们不由得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山口。
就见有关口内突然抢出数万骑兵,这路骑兵再次分兵两翼,对着虎贲堂而去。这支部队是耶律擎苍留在天脉山关南的一部,他们听闻山北已经打起来了,很有信心,立即出兵五万。
在这五万骑兵跃出天门山后,耶律尚大呼,“咱们的援兵来啦。”燕军精神大振。而此时,奉武宗虎贲堂子弟已经杀疯了,根本不管你来兵多少。
让燕军感到绝望的,是五万黑甲军整齐划一的挥刀。他们全身漆黑,盾甲厚重,在战车即将要撞上的时候,黑甲军齐齐斜出盾牌,马匹刹不住,直接跃上盾牌,但战车却翻了。盾牌后是跟他妈铡刀似的刀刃,只一挥,马头就被削掉,别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