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手臂被打碎。独孤笑生大吼一声,三只手臂就要勒住江大川。江大川如游龙一般,绕着独孤笑生转了两下,腾空而起,“噗”的一声,妖刀虎牙从独孤笑生的头顶插了进去。
独孤笑生本来武境就距离江大川太远,纵然是服下妖灵丹又如何,只几个回合就把他弄死。妖刀虎牙黑云自上而下,不断吸食独孤笑生的妖气,独孤笑生于黑云中伸出手掌,竭尽全力喊道,“江大川!”倒地时,身体已经被吸食成了一具枯尸。
柳槐公见江大川并不和他真打,信手之间就弄死了独孤笑生,心底有些慌了;身后数百个玄冥教的人蜂拥而上,江枚直和毛毛人人手持小桃红杀入其中。
江大川喝道,“玄冥教还不死心么?”妖刀虎牙对着柳槐公就是一刀,柳槐公见眼前黑云滚滚,无法躲避,百忙中祭起长剑勉力挡住;“咔”的一声,赤色惊雷正中柳槐公的长剑。他可没有李逸之的剑气,赤雷劈中长剑,柳槐公痛呼一声,手腕被赤雷砸开,他刚想后退,江大川左手元炁剑已至,“噗”的一下刺入柳槐公的太阳穴。
柳槐公惨叫不止,黑刀已经劈下,“轰”的一声,柳槐公被劈碎,顺带着元神都被打灭。
跟着柳槐公的是玄冥教冥绝堂堂主,他见江大川这几下就把玄冥教唯一还活着的一公就这么轻轻松松弄死,只吓得魂飞魄散,实在不知道江大川的武境到了什么地步,他们和奉武宗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但亲眼看到江大川出手还是头一回。
玄冥教的人再无斗志,片刻功夫,被江枚直和毛毛杀得一个不留。江昭卿看着眼前的江大川,默然不动,等玄冥教的人被杀尽了,他才问道,“二叔,你是要杀我么?”
江枚直叹息道,“你可知这次犯了多大的错?”
江昭卿突然喊道,“是他杀了我娘,是他杀了我娘,为什么你们都怪我,不去怪他?”
江枚直冷冷地看着他,“你爹从未杀你娘。”
江昭卿浑身一软,哭着说道,“他有奉武宗,为什么我不能有拜月教。二叔,你带我去,我要亲自问问他,他究竟有没有杀我娘。”
江枚直摇头道,“你爹不愿见你。”
江昭卿浑身颤抖,说道,“我其实也不想见我爹。”一伸手,从地上握起柳槐公的长剑,抖动着,把剑尖对准自己的喉咙,“二叔,他真要我死么?”
江枚直喝道,“懦夫。你不敢死,怎敢驱万民为你而死?你爹是何等英雄,却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江昭卿闭上眼睛,颤抖着,用力一收长剑,“噗”的一声,长剑从咽喉刺入,自脑后而出。
江枚直抱着尸体,和江大川、毛毛返回王宫。
这一天,京都内禁卫军、御前司到处开始绞杀和清议堂有关联的人,无论是后宫、朝廷、世家,一旦家中有人被发现服下血幽妖丹的,立即灭杀。王室死于此乱者,十之八九;朝廷各部官员为之半空;世家被抄灭了三十三家。
七日后,江枚献公告天下,把圣女作乱、玄冥界结阵、以妖丹杀人的事到处张贴。
江大川要走了,江枚献亲自骑马送他。刚出王宫,宫门前跪下了满城百姓,人人丧服。圣女乱事,京都内就有万人参与,待事情查明真相,江枚献还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天下震动。百姓们母哭子、子哭父、妻哭夫,他们把仇恨发泄在了燕齐。这种引动妖人作乱的事,点燃了赵国人的怒火。
秋风萧瑟,满城白衣。
端木苍生带着百官在门口,百官人人白衣;端木苍生端了一碗酒,含泪道,“天下苍生为此念,特奉酒,祝我赵国早日一统天下,报我乱国之恨。”
江大川当即下马,接过酒碗,一口饮下;他说道,“不灭燕齐誓不还。”
他对着江枚献以及满城白衣,跪拜行礼。礼毕,策马怒奔而去。
京都动乱之后,一时间有无数人前往太妙山拜山山,都想进入奉武宗;圣女这一事动静太大,赵国人这几年一直向外扩张,一下子王都被闹成这样,始料未及,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这对本就尚武的赵国人来说,灭了燕齐就是最好的报复手段。
江大川、桃花仙子、耶律靑鸢、花曼曼、江昭昔、毛毛,一行只六骑,越走越远;江枚献眺望良久,对江枚直说道,“此番留你下来,清理一下京都,京都禁卫军、御前司、后宫、大内都要肃清,等事情办完了,你要想去就去。”
江枚直见大哥情绪低落,知道这是江昭卿的缘故,也不知道怎么劝,他确实也想跟着奉武宗前去,多杀一些燕齐之人,但当前的局势他又如何能离开。
抱玉宫月婵宫主在城楼上看着大橘子远去,心底百般不舍,但她不能跟着去,如今南雅依然不醒、元神未归,王宫内以她抱玉宫为主,原本是一个炼丹的,现在成了后宫护卫,实在脱不开身;浅浅就不提了,国师府担子太重了,如果师父在就好了。
江大川在京都中的心情实在太糟糕,这里的氛围太过压抑了。如今血幽花既然已经被培育,那他担心忠王山又要有变动;按照正常战略部署,他应该先攻打齐国,毕竟齐国只有三州之地,且易仁山的一百多万大军已经开始内部崩溃。但,奉武宗大军目前还在燕国,鞭长莫及,他需要先啃燕国这最为难啃的骨头。
日轮、蚀月宗、玄阳宗,江大川和天一界已经真枪实战了,此天下还未平,还有西岐国这边境的最大国度,这让他忧心忡忡。
江大川一行人自京都回太妙山,并经太妙山到北境沙城,又从沙城进入贰石城,顺道去了一趟西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