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大军出发的时候,麓水城高度紧张,眼看着那么多大军沿着麓水南下,知道他们这是围城了;扶雍更是脸色难看,怎么他妈的你们奉武宗不知道歇歇脚么,刚打下我的洗马关,马不停蹄就来打我麓水城,不能给我喘口气么。
城内一片混乱,动员的壮丁还没有统计完毕,人这就围上来了。
好在就是在四面围着,并不攻打,从下午一直闹到晚上,麓水城外不知道过了多少骑兵,瞅着人头皮发麻。
深夜,江大川带着花曼曼,远远飞起;他不激元炁罩,反而敛藏气息,身如巨鸟一般,轻轻松松落在城内一处阁楼上。
他左右张望,这是一座破旧佛楼,没有香火;花曼曼辨明方向,指着前方,江大川乘着黑夜潜行。
麓水城内已经宵禁,城内到处都是士兵在巡逻;但这百万人口显然适应不了突然的禁制,依然有不少人在走动,甚至还有的酒楼、青楼都开着。
花曼曼带着江大川绕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大院,院门上写着四个大字,“皇甫旧氏。”大门以及旁边的一个侧门都关着,两人跃墙而入。
院子很大,在城内应该属于中等规模,院后有曲水、阁楼、亭台,江大川找了拐角一处小水榭坐着,花曼曼独自去了院内。
之所以要急着前来麓水城,那是因为江大川在进入西山城的时候,上官无极送来地图的同时,送来一个密件,并写信告知这是江小鱼送过来的。这让江大川很是惊喜,心想,我这个妹到处躲,这把大哥到了西岐,你还能躲什么地方去,等逮着你,倒要好好问问你这几年究竟干啥去了。
哪知道,拆开迷信一看,又惊又喜,吃惊的是江小鱼告知她依然在极西之方陪着江神通,西境不宁,朱雀王多次派杀手前去,被江神通一一弄死,因为江神通必竟受伤,江小鱼陪着,并告知要尽快灭掉西岐,极西之方恐有破界危险;上官无极已经带着耶律夫人去了,上官无极告知,江小鱼让他安心攻城略地。
喜的是,江小鱼这些年在西岐,留下她一手创建的云雀组织,如今要全部交给江大川;要知道,云雀堂向来是江小鱼独自一人负责,内部人员连上官无极都不管不问。至于为何云雀堂为何独立于勾雀楼,江大川并不知,这其实是江神通授意上官无极;江神通一直在西岐活动,需要一支力量,而他作为江小鱼的师父,对这支队伍具有支配权。
密信中告知如何对接,江大川今晚来的这个院子,就是云雀堂在西岐境内的一个分支;既然千叶已经运转,那江大川需要把妹妹的这支力量归拢在千叶之下,更要借助云雀堂的力量,及时获悉西岐境内的各种情报。
花曼曼刚离开江大川,在院内只走了几十步,黑暗中立刻传来“崩”的一声,一支弩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直取花曼曼脑后;花曼曼身体一折,堪堪避开,轻声道,“云雀堂的么?”
话音刚说完,黑暗中立刻冲出来三名黑衣人持刀对着花曼曼;不远处院门打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六十多岁的老人快步走出来,上下打量花曼曼。
老头轻声问道,“阁下是?”
花曼曼说道,“皇甫元虚?”
“正是老夫,不知尊客何来?”
“奉武宗宗主有请。”
此话一出,老头身体一震,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他问道,“可有信物?”
花曼曼递出一张纸叠成的云雀,纸上有江小鱼的亲笔书信;老头大喜,问道,“江宗主来了?”
花曼曼点点头,示意江大川就坐在水榭内。老头慌忙赶过来,在水榭外跪下磕头,“云雀堂副堂主皇甫元虚拜见宗主。”
居然是副堂主,江大川见皇甫元虚都是个老头了,也不好意思坐着,站起来说道,“起来说话吧。”
皇甫元虚只觉得周身有一股巨大的浮力,硬生生把自己撑起,抬起头看,江大川身形修长,不见抬手,只衣袖稍微晃动,内心一惊。江大川笑着说道,“皇甫元虚,自家人,不必客气。”
皇甫元虚说道,“宗主,老朽等着这一天已久,还请室内说话。”
到了室内,皇甫元虚这才上下打量江大川,见他面如冠玉,气质出尘,看着看着,眼里竟然蕴含泪水;似觉得有些失态,他跪下道,“宗主,堂主有令,老朽见到宗主起,云雀堂在天下一千余弟子尽归宗主座下,从此以后,世间再云雀堂。”
江大川说道,“江小鱼居然手下有如此多的人,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黄埔元虚手一翻,从玉窍内取出一个名册,恭恭敬敬递上,他说道,“弟子们在西岐六百余人,中原各国两百余人,其余五百余人分布在其他六界之内。”
江大川听闻大吃一惊,急急问道,“怎么,你们居然在其他方界也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