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大院很大,前有会客堂,两侧有厢房;后有议事楼,在后面是一个极为幽静的小院子,陆乘风把众人领到小院子内,亲自安排伙食,极为周到。
江枚直、毛毛、江昭昔,哪怕就是桃花仙子、耶律靑鸢等人对陆乘风是什么人,完全不过问,反正知道这铁定是奉武宗的人就行了;江昭昔到了这里还自来熟,她武境没有陆云高,却经常上阵杀敌,极为好战,和陆云吹嘘自己有多能耐。
陆云大为惊奇,却不时瞄着阴华蕊;哪知道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阴华蕊正眼也不瞧他,反而偷偷看着眼前不断吹牛逼的江昭昔。
陆乘风的家眷陪着桃花仙子等人,江枚直和毛毛、阴大阴二无事可做,在院子内散步。
安排妥当了,陆乘风亲自提着几坛酒,笑呵呵道,“这酒还是我花大价钱从太妙山下买来的酒,我一直舍不得喝,昨日青阳来这才开了一坛子。宗主,我这就借花献佛了。”
袁青阳笑道,“你这老东西,明知道我好酒,昨日就只开了一坛,喝得不过瘾。我说你怎么这么抠抠搜搜的,原来是太妙山的。”
桃花仙子也好酒,奇怪地问道,“咱们的酒不是到处都是么?”
陆乘风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市场上的川酒被无数酒坊偷偷模仿,且因为酒烈,容易被勾兑,就失去了奉武宗的罡烈之意。各家商铺但凡奉武宗出酒了,都会尽数买下,自己用来宴请贵客,还有更多的用来收藏,哪里就能喝到真正的川酒了。”
桃花仙子脸一红,心想我还不是夫人呢,可被陆乘风这么一喊,心底倒是美滋滋的。
耶律靑鸢说道,“老二,要不咱们对彩云妹妹说下?”
花曼曼笑着说道,“三姐,我觉得不必,咱们奉武宗的酒只要卖得好就行了,天下这么大,武道中人基本都好饮酒,总不能让天下只卖咱一家的酒,那就有点欺负人了。”
耶律靑鸢不会做生意,想了想,“确实如此,还是曼曼聪慧。”
江昭昔嘿嘿一笑,一翻手从玉窍内掏出十几坛酒来,说道,“陆先生,你的酒啊就留着吧,喝这个,这是豫兮姐姐、彩云姐姐亲自为太爷准备的。这个酒啊,泡了千年灵兽卵,灵兽还是红雨姐姐、靑鸢姐姐、谈姐姐她们在落星峰下的洞天福地打的呢。”
陆云也不敢问,心想,不是夫人就是老二、三姐、谈姐姐的,这江宗主得有多少个女人啊。
陆乘风大喜,袁青阳口水都要淌下来了,桃花仙子笑道,“你这小、家伙,大川的好酒都被你糟蹋了,也不当好的。”
袁青阳拍开封泥,浅浅倒了一碗,酒香浓郁醇厚,辛辣中暗藏灵蕴,酒气萦绕不去,迫不及待一饮而尽,“好酒!这酒入口似刀客拔刀,罡气外泄,入喉却气息内敛,收刀入鞘,化为己用。好酒啊。”
众人哈哈大笑。江大川说道,“说的好。你不提倒罢了,陆安呢,一并请来吧。陆云,你虽是晚辈,也一并坐下。我奉武宗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瞧瞧小江、荆王、毛毛,三人都已经喝开了。”
陆云在这场面上纯纯是小晚辈,本来只能陪着端端菜倒倒酒,见江大川这么说,兴高采烈,急忙去请陆安了。
等陆安来,江大川轻看一眼花曼曼,花曼曼说道,“陆先生,这位陆大侠在街上杀莫家老三,武道强劲,他是陆家护院?”
陆安跪下道,“禀告宗主、各位尊客,小人陆安乃西疆人,十年前进入陆府。”
陆乘风笑道,“叶主,陆安原名刘安,十多年前刘家被灭,六十余口尽被狼妖杀绝,我见他虽然年幼,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收下他作为奴仆,改名为陆安,是陆家人。”
花曼曼放心了,江大川点点头,让他坐下,说道,“你的刀法适合冲阵,如果在奉武宗也是一员虎将。”
陆安刚坐下,听闻此言,立刻起身跪下道,“多谢宗主赞誉。只是在下生为陆家人、死为陆家鬼,愿以命报恩。”
陆乘风脸色一变,“啪”给了他一巴掌,“说什么!我陆家的一切都是奉武宗的。宗主有心抬爱,你如此不识抬举,怎么对得起我平时抚养之情?”
陆安张张嘴,倔强地低头,江大川止住,笑着说道,“天下武道中人多如牛毛,但真正忠勇的也不多见。你对陆家如此,那是忠;在大街杀人,遇鬼手不退,是勇。喝了这一碗。”
陆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忙接了酒一口喝下。
跟着陆安抓抓头说道,“不敢隐瞒宗主、老爷,那莫老三不是我杀的。”
陆乘风一愣,陆云说道,“安哥,满大街都传遍了,你杀了莫老三,跟着你去的家里人都亲眼所见,这还有假。”
陆安跪着还是抓抓头,说道,“有高人指点,以真气灌我气海。否则,我杀不了莫老三,反而要死在他手底。”
江大川微微一笑,凌空一指射出,正中陆安气海;陆安浑身大震,吃了一惊,一下子跳起来,说道,“宗、宗主,是您?”
江大川笑道,“你的性子倒是实诚。”站起来,一掌拍在陆安头顶。陆安见江大川站起来,举起手就要拍他脑袋,他一时想不明白,下意识反应就后退,双手抱拳成拱手退敌之势,哪知道他刚退一步,江大川无声无息,似乎脚都没动弹,手掌还是向下的姿势,“啪”的一下正中陆安脑门,陆安双手软软下垂。
陆乘风、袁青阳心下骇然,缩地成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