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为何,武道为何。”江大川缓缓起身说道,
“不瞒前辈,在下进入武道以来,一心向国,以为国安天下民安,这就是我的武道之心;得前辈指点,在下眼界大开,武道之途为何,为天下安,何以安天下,非一家、非一宗、非一国,武道可安天下。”
豫止点头说道,“你有此番领悟,倒比我这个老头子来的高明。什么齐国北燕、什么齐王赵王,武道之下皆可平。”
江大川精神大振,胸中块垒尽除。说实话,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都是被朝廷推着走,认为江湖和朝廷是一体的,哪怕是进驻太妙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心中时时有不称意的感觉。
太重家国,忘记了天下。豫止是何等人,论权贵,难道不比他更注重家国?论武境,难道不比他更懂武道?
江大川向武之心弥坚。
武道不是朝廷、不是江湖,武道是天下。
江大川说道,“前辈,这一方境界是?”
“此乃大通经华境,非须弥幻境,也非洞天福地。须弥幻境,是以无数先辈留下来的用以锤炼武者、考核进阶的修行场;洞天福地,是先辈们存神识、藏功法、护神器的机缘场。须弥幻境、洞天福地不随创造者变化,像是先辈留存下来的遗物。我这大通经华境却不是,乃截取世间时空,独创一境,里面皆真实,和我自身功法、精神、真灵二气相通,我若身陨,境界坍塌。”
这么牛逼,我也想学。
其实这也是他一直心存疑惑的,他见过玉窍、古墓、须弥幻境,却恰恰没有可以放下活人的地方,起初他认为这是当世武道的一个规则,事实上还是阅历太浅,见识较少。
他身上佩戴的云液泉就是陶七指从洞天福地内抠图抠出来的;身上的玉窍有四五个,南雅送一个最大的,宁王送一个小小的,又在刘九灵、刘砚身上抹下俩个。
“前辈,既然大通经华境可以藏身,那前辈为何要扮成渔人?”江大川疑惑。
戒律院再大的本事,你开个境躲进去就是了。
豫止叹气,“我虽然是圣师境中品,但,易仁山要高我一品,我确实不敌。这一年多来,易仁山私下到处捉我,大通经华境虽然可藏身,但我这孩儿中了寒毒,生死难料,我总不能天天守在境内眼看着孩子丧命,这一年来东奔西走,到处寻找可克制九阴掌的功法、灵丹妙药,却一直未得其法。”
豫止见江大川延颈企踵,一股馋嗖嗖的样子,问道,“你想学此法?”
江大川说道,“不瞒前辈,令媛已经到了身僵这一步,距离神断也不多时,我只能渐渐拔除她体内寒毒,却需要时日,且不便间断。如今,听闻前辈解惑,大祭祀那边不用去了,在下准备前往昆仑山灵山之墟。这个这个,令媛毕竟需要照顾,我想着,学得此法,可以自成一境,我带着令媛也好治疗。”
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
但江大川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大通经华境虽然不像玉窍空间一样,收东西简单快捷,但,有了这一境,完全可以在境内建个五星级酒店。
豫止笑道,“大通经华境乃圣师境才能习得,你虽然真灵二气兼修,但还不够,必须要达到灵随意动、无影无量、有质有形的境地。”豫止说完,银白色灵体陡然从肉体闪出,跟着银白色灵体渐渐消失,再看,突然身边一棵树咔嚓一下碎裂。
他看到银白色灵体在树前渐渐的又恢复到可视地步。
这就是圣师境啊。
灵体出窍后,可以隐身,再来到树前,打碎树木。
怪不得在竹排上的时候,豫止不动弹就把人吸过来,也没看他出手,那个戒律院的人已经被他震得口鼻出血而死。
独孤圣虽然是圣师境下品,但也没有牛逼到这么地步吧,不然南雅在苍狗部就能嘎了。
但,老头,你不知道害羞,你的灵体也是光着屁股。
江大川笑呵呵地道,“先试试嘛。”
只要自己强大,脸也不要了。
豫止含笑说道,“你虽然只是武师境上品,但,你居然真灵二气运用如此娴熟,老夫也无法窥其端倪。你可以先行练着,我孩儿毕竟受你真灵二气灌注。”他又怎么不懂,闺女跟着这小子满江湖乱跑,他总不能跟着吧。
江大川想一想说道,“想必前辈也知我太妙山,晚辈想请前辈移居此山,当我太妙山的太上长老。晚辈这几日会尽全力治疗豫兮,一旦可行走无碍,便带着她前往昆仑山,前辈请放心,我自会护其安全。”
豫止说道,“老夫成了你看门护院的了?”
也不是不行,有了你这个圣师境中品的,太妙山就放心了。
当下豫止传授大通经华境功法。大通经华境,以当世为参照,搬山运石,存气化清,如同拍个照片,照片却是三维立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