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桑濯便不愿想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闹着闹着把自己的心给闹乱了……
人是恶心到了,他自己也亏大了。
所以这算是他咎由自取吗?
但他又不想找太多的借口,结局虽是惨烈,可过程毋庸置疑还算是美好的,毕竟他至今没能再找到另一个能撩拨他心弦的人。
答案已经很明显,就算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自己想做的。
回到正题,现在呢?
以前想做的是维护自己的自尊心,现在也一样如此,即使他的身躯跌进了泥里,他的灵魂还是要高高飘起。
他和傅息年,终究是一样的人,所以他们的结局只有相看两生厌。
思来想去,不过就是让最初的决定更加坚定些罢了。
反正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带着重整旗鼓的决心,伴着河边的阵阵虫鸣,桑濯总算闭上双眼缓慢进入了梦乡。
他自然不会知道,当自己呼吸终于平缓,旁边始终保持同一姿势的人小心转过了身子,睁开了眼睛。
如此近距离的靠近,难眠的怎么会只有他一人。
而更令旁边人心绪难平的是,以前就算是天大的事,桑濯也是倒头就睡,现在明显已经是夜半。
昏暗中侧躺的人抬了一下身侧的手,想要去碰一碰身边的人,却终究没有落下来,然而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下一瞬,睡梦中的人下意识滚了半滚,带着睡袋一起撞进了旁边人的怀里,撞了个满怀。
桑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为了让傅息年难堪故意带他去玩水,而为了刷好感还要装作一副好心的模样要教他游泳,结果差点玩脱,人差点溺水,他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太细节的感受记不住了,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触碰别人的嘴唇,还是一个男生的,他的感官变得格外的灵敏,一直记得当时呼吸间满满的清凉气息,是薄荷还是凉凉的水汽他分不清,总之是一次并不算差的体验。
所以他后来很喜欢接吻,喜欢咬他的唇,但一般都会被恶劣地反咬回来,呼吸都不能,那种窒息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就像是现在——
逐渐清晰的知觉让身体的意识也跟着苏醒过来,连带着喷洒在额头的鼻息也清晰可闻,还有那熟悉的清凉气息,和紧紧箍在腰间的大手……怪不得他做了那种梦。
妈的,他就不该挨着他睡,他就应该挨着商哥。
商哥?
桑濯浑身的血液上涌,脸跟着泛起了热,眨眨眼窥一下帐篷外的天色,看着还早,商哥应该还睡着呢吧?
忐忑间垂眸,却恍然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桑濯瞬时感觉身上更热了,并十分庆幸两人都裹着一层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