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凭什么怨?
孙向荣,“别人家儿媳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你做不到?别人家妻子能做到的事情,你为什么做不到?”
“邹明慧,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离了婚,谁还会要你?”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让邹明慧觉得恶性。
“我三十几?孙向荣你比我大六岁,这么一个老男人都不担心,我有正式工作,有事业的女人,用得着你操心?”
“我说了,必须离婚!”
此刻,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孙向荣认识的邹明慧同事,也有病人。
这一刻。
孙向荣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之下,被邹明慧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离就离,我看你邹明慧,离了我孙向荣,谁还会要你这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前面所有的话,邹明慧都可以不在意。
但是对方最后一句话,彻底刺痛了邹明慧。
她抄起办公桌上的台历,就往孙向荣脸上砸去,“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谁不去,谁是孙子!”
邹明慧发了狠,眼里泛着红。
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对方那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让邹明慧痛苦的回忆起来。
她本来是可以当一个母亲的,却因为婆婆的害人,让她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而现在!
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信赖依靠过的男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可是,她为什么不能生育?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
挂历打在脸上,锥心刺骨的痛,孙向荣一手捂着脸,一手躲着她,恨恨道,“邹明慧,你不要后悔。”
他跌跌撞撞的离去。
也只有放狠话,才能挽留他那为数不多的颜面。
他真是受够了,这种被人下脸面的时候,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等孙向荣一走。
整个办公室瞬间炸开了。
有病人,有医院的大夫,也有工会的主任。
纷纷上前,“邹大夫,离婚不是小事,你可想清楚了?”
“就是,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邹大夫,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怎么说,当年你邹家落难的时候,就孙向荣愿意娶你,就冲着这点,日子在难,也能熬下去的。”
“是啊!就冲着这种恩情,怕是给孙家当牛做马一辈子,也是要的了。”
“劳主任说的对,孙向荣在不好,那他是恩人,也是你男人,更别说,他还是轧钢厂车间主任,这么一个男人,放出去,谁不稀罕?”
“小邹,你可别昏了头了,就这样和人家离婚。”
“你三十多了,就算是二嫁,也很难找到孙向荣这种同志了。”
“再说,你就是不顾及自己,也顾忌你下父母那边的,你这一离婚,怕是整个邹家人都抬不起头了。”
他们所有人都在劝邹明慧不要离婚。
他们所有人都在贬低邹明慧的价值。
一而再再而三的腔调,她三十多了。
离了婚,丢人不说,年纪大了,还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