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这么胆小,我要是不捂住你的嘴,是不是还要把他从屋子里喊出来救你?”
甘鲤都要气笑了,明明是这人不好好说话,怎么还想倒打一耙?
一挑眉,刚要开口骂人,他却一把拉着她,往旁边的隔间走去。
“你想偷听?!”
甘鲤立马反应过来,怪不得他这么鬼鬼祟祟的。
她虽惊讶,脑子里倒是还搞得清楚况状,只是压低了声音用气声同自己说话,人也听话地跟着一起往隔间走,那点被咬吃痛的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杜清宴忽视手上那点古怪的感觉,一改刚才找人时鬼祟的作风,光明正大地领着甘鲤走进了那件不起眼的小屋子。
没过多久,隔壁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亲眼见到顾大人,果真如同传言里的那般年少有为,将来必有一番建树。”
“顾某天资愚钝,愧不敢当,怎能担得起大人如此谬赞。”
隔着一堵墙壁,除了人说话的声音变得有点闷,内容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甘鲤不禁侧头看向一旁淡定的黑莲花,这人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能偷听的?
她眼里的疑惑与震惊显然极度取悦了他,杜清宴突然笑了出来,嘴角勾出恶劣的弧度,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被糊弄得团团转的笨蛋。
这人!甘鲤眼皮跳了跳,眉头都拧巴在一起,茶褐色的眸子里满是被嘲笑的不满,带着警告意味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自己做了坏事,不仅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竟然还反过来嘲笑她!
被瞪了一眼,少年不仅不收敛,嘴角的弧度反而牵得更大,笑得灿烂也欠扁。
甘鲤攥紧了拳头,忍了。
没办法,既然这里可以听到隔壁的声音,那隔壁肯定也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如果她们这里闹起来,惊动隔壁的人,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就客观事实来说,他们确实是在偷听。
于是两个偷听的同伙内部出现了分歧,一个悠闲自在,神态自然,仿佛自己不是在偷听,而是在听戏。
另一个偷听者竖起耳朵,听人说话的同时,眼睛紧紧黏在自己的同伙身上——
她可不是来偷听的,她是来监督的!
此时,隔壁第一次打照面的两人,终于结束了客套的吹捧,进入了正题。
“顾大人可还年轻,前途无量,何必如此急功近利,仕途这条路可长得很呐,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话里敲打之意明显,语气也带着掩盖不住的傲慢,不用见到对方的脸,都能想象出一个趾高气扬的官老爷模样。
“大人这是何意?”
顾如晖语气淡淡的,也不是真诚地在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