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杜清宴,“你不会是故意不给我吃饭吧?”
“……”
甘鲤企图像唐僧一样念紧箍咒,教训自己顽劣的徒弟:“我知道之前我们是吵过几架,你也不想我总是出去,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不给我吃饭。”
她义正言辞地指责黑莲花,湿润的杏眼里满是谴责之意,“你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有多难受吗?”
肚子在这时候刚好应景地“咕咕”叫了几声,甘鲤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拉开椅子直接坐在了杜清宴对面。
像个不得了的大爷,问道:“饭还有多久才能好?”
被她倒豆子似的一连串输出的杜清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好脾气地回道:“大概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好家伙,虽然现在是秋天,天黑得晚,所以就算太阳落山了也不算晚,但她早就说了自己要吃饭。
虽然中间是打算临时跑出去,可耻地让自己这份饭菜被浪费掉,但她最后不还是回来了吗?
杜清宴说还要半个时辰,合着是根本没打算叫人给她准备晚饭,现在是准备现做呢。
甘鲤倏地站起来,少年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微微绷紧的姿势,彰示着主人的紧张,仿佛下一秒,也会拍桌而起。
气氛莫名变得焦灼起来,似有暗流涌动。
然后甘鲤就在他防备的姿势和戒备的目光里,猛地扑向边上的橱柜,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她要找点东西垫肚子,谁叫自己一进到这间屋子里,大脑就开始自动模拟吃饭时的快乐场面。
再等一个小时,她都怕自己忍不住把对面的黑莲花给吃了。
翻来翻去,只找到一包红色的饴糖,甘鲤撇撇嘴,这是她上次嫌弃太甜,随手放在这里的。
没想到现在成了唯一可以吃的东西,她把这包饴糖独占了,一块都不分给对面的杜清宴。
饿得狠了,连这包曾经被嫌弃甜得发腻,让人反胃的饴糖都成了开胃的东西,甘鲤不禁想狠狠谴责罪魁祸首。
她眉皱得拧巴,嘴角牵起一个嚣张的弧度:“你生气惩罚自己不吃饭,我没意见,但你不该让我也吃不上饭。”
不知道这黑莲花又脑补了什么,她多次出言挑衅他,心情反而比一开始明媚不少,“不是惩罚自己,我只是肚子不饿。”
嚯,默认把她排除在外,是承认刚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甘鲤不满地把手上的饴糖丢在少年对面的桌上,他买的这糖果然太甜了,她不喜欢吃。
嘴里好像都黏巴巴的,叫人腻得忍不住想发脾气。
她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哪有你这样的人,在自己家里不管做什么事,都有数不清的眼睛在背地里盯着。”
少年仿佛沙袋似的,把她的怒火照单全收,语气带着一丝安抚的讨好,“不会很久的。”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