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空欢喜一场,顿时石化在原地,甘鲤从她手上接过小灯,又潇洒迈开腿走了出去。
她走得飞快,“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人惩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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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甘鲤拿了小丫鬟的灯,又开始后悔没把她给带过来。
做了噩梦之后,一个人走夜路就成了一件十分需要勇气的事,尤其是这里还没有现代的路灯。
因此就算黑莲花铺张浪费,过灯会似的,在自己家放了许多漂亮的花灯用来照明,能照亮的范围也十分有限。
这些灯根本就是些花里胡哨的花架子。
甘鲤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观察起周围的灯来——
这些应该真是元宵灯会上的花灯,模样精巧可爱,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弄来的,收集了少说有上百个,每间隔几米,就有一对花灯点缀在他大兴土木弄出来的水池那边。
这池子上边不仅有小水榭,还有一座拱桥,那些灯大多都被装饰在了这条桥的左右两边。
远远看去,满目漆黑中仅有此处一块明亮,花灯美丽梦幻,漫步其中,还真有点像织女与牛郎相会。
可惜,站在这里的是甘鲤。
才做了个噩梦,她一点旖旎的心思也没有,怕黑和欣赏花灯的心情混合在一起,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这里好像她想象中的奈何桥,死前走一次这座桥,将人生的走马灯看个遍,然后安心忘记前尘投胎去了。
甘鲤想着想着,竟然心大地笑了出来,恐惧稍微被驱散了那么一点点。
幸好这座桥上恰好只有荷花灯、兔儿灯,唯独没有元宵灯会上同样常见的走马灯,不然她这个离谱的脑洞倒还真算得上有理有据。
甘鲤趁机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等走出了这块观景的地方,果然发现前面的屋子是亮着的,门口还守着人,明显是在等着她来。
她随手把手上的灯递给小厮,一点礼貌都不打算讲,直接推门进去了。
开门就撞见少年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杜清宴可比她奢侈多了,屋子里连点了好几盏灯,亮得就和白天似的。
“你睡的不好。”少年甫一开口,声音清润如碎玉,像是疑问,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有人才在我面前掉过脑袋,怎么可能睡得好。”甘鲤出声呛他,那件事发生时,杜清宴应该也在附近看着她们,可他偏偏就跟个没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