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样他最后死了楚玉或许会黯然伤心但绝不会那般刻骨铭心而倘若他最后活下来楚玉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狂喜失态。
他在最惨烈的那一刻果断下刀给她的灵魂留下最深的伤
他是狠心肠地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心上的人也舍得伤害纵然听着观沧海跟他每日汇报楚玉如何伤心纵然有些难过但他也没有丝毫心软动摇甚至还按照原定计划布置了河边骨让她瞧见。
他用死亡这柄利器让她痛不欲生再用时间慢慢地煎熬过了一段时日确定她已经感受得足够深刻才放流桑来打开她地心扉。
那个时候楚玉便已经在他掌握之中。
后来出了一点意外他也没料到天如镜竟然会将手环交托给楚玉而在听说楚玉要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楚玉并不是要去什么地方而是要离开这个时代到达他永远触摸不到的未来。
别人不知道可是无比了解楚玉来历的他却是晓得的。
幸好楚玉没有打算立即走给了他一段时间的缓冲于是他派人一路跟随自己伤势初步好转愈合后跟着赶来。
公主府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地方楚玉纵然要走也定然会回来此地缅怀一番他很早便派墨香回来打点这地方表面上是南朝官员的住宅实际上还是属于他地
从头到尾都在他掌中偶尔有些脱离也连着不断的绳线。
容止静静地道:“沧海师兄你可知晓那些日子我躺在石棺之中对你说倘若我死了合上盖子烧了我但我心里却不甘心的我来到这世上一遭却什么都不曾得到但至少我要留住她不管用何等手段也不管她是否会伤心难过。”
因为心中尚有执念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才强硬留着一口气在生生死死之间徘徊在那样可怕的地狱边缘最终挣扎地活了回来。
谁也不能阻拦他。
听他说起那段日子观沧海不由恻然他低低一叹道:“被你这样地人喜欢上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容止微微一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师兄你也不必过分担忧。”
尾声
楚玉与容止又在原来公主府中住了数日这里表面上虽说是南朝官员的住所内里尤其是内苑部分却依旧在容止手上。
楚玉也懒得问他又收买了谁勾结了谁反正他有地是手段别说是公主府只要他有心就算想在皇宫里开辟一间别苑想必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更何况她尚有更重要的事正苦费思量。
她一直是想回家去的活下去回去自从知晓有回去的可能后这个念头在她心中始终徘徊不灭曾有几度她也做出尝试甚至这一回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可是啊容止……
经过这些年来聚散分依生离死别想要再如当初那般决然放弃已经是万万不能。这已经不再是她单方面的问题。
容止为她舍弃多少她已经间接从观沧海口中得知倘若她一走了之是否会太对他不住?她几乎很难想象容止那么骄傲孤绝一个人那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她怎么走得了?
相较于容止的从容安然楚玉自己却是辗转反侧几乎夜不能寐。
又过数日两人在街道上行走却见一面带戾色的少年在街市内纵马疾行惊翻行人无数那少年便哈哈大笑。
楚玉看去却见那少年虽然才十二三岁眉目之间神情狠戾甚至犹胜昔年的刘家子业。
容止嘴唇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人乃是刘昱便是南朝现在的皇帝。”
同时也是刘的儿子。
父亲还没死多久继承了皇位却连做样子都不做在市集之中纵马飞奔。南朝的几代皇帝真是一代比一代更不成器。
楚玉瞥他一眼道:“你可是后悔了?”
大好河山啊倘若他没有放下一切来就她现在只怕已经挥军打进来南朝了吧。
容止不语却只是笑。
楚玉只见他目中情意真切终于禁不住心中一软主动拉住他的手脸上微热道:“走吧。很多人看着呢。”
“去哪?”
“天涯海角。”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话古往今来不知被用过多少次可是却是最真的承诺在这片辽阔的天空下她不过只是尘埃蝼蚁任由无形之手恣意翻覆生死颠沛她也许什么都掌握不了可是至少让她握住掌中的这一抹温暖。
不相离不相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