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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1页)

通达当铺那事我也知道了,倒也不是丰山派专门找茬,确实是那家掌柜贪图那风家家传至宝,谎称遗失了事。人家风家也曾是一度王侯之家,只是曾经中落而典当此皇家所赐至宝,通达当铺如此不通情达理,非得扯上这档子麻烦事,不也是自讨苦吃?至于北口那出起火,不过就是人云亦云,难道报信那人还真认识丰山派小弟子此等无名小辈?”前面两事其实惹上官府实在麻烦,江湖中人向来能避开就避开,连杨老三私底下也对青花楼和通达当铺很不满意。此时说来仅仅是为了强调丰山派的麻烦而已。至于第三件事确实是他手下人自己不小心走失了火种,他硬是赖到丰山派头上的。这张虽寿也不知道如何查清这事。

杨老三硬着皮头说:“我金满楼从来不怕官府,杀人放火的事情难道我们做得还少了么?现在我们说的是丰山派欺人太甚,总不能让他们在我地盘上为所欲为。”张虽寿点点头:“确实如此,这是你杨老三的地盘。”杨老三吃了一惊,知道失言:“你别抓我语病,我的意思是咱金满楼的地盘。”张虽寿冷笑:“这是你杨老三的地盘没错,既然是你的地盘上有人闹事,竟然还需要总坛派人出来摆平,这恐怕说出去不大好听罢。”杨老三推托道:“我这不是有伤在身嘛。”

张虽寿冷笑一声:“有伤在身又不是脑子有病,这事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也罢,我就看看丰山派是什么来头。”他招招手,忽然一名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吓了杨老三一跳。张虽寿问那人道:“丰山派有几口人?”那人道:“一共五百八十六口。”张虽寿又问:“这么多人,何等营生?”那人道:“有青壮弟子姓程,家里富农,供应大量粮食。又有大弟子姓风,家里世代王侯,甚是富有,每年送去不少钱财。”张虽寿点点头:“就是那闹通达当铺的那家姓风的?”那人道:“是。”张虽寿也不再问其它了,直接说道:“让人下去,断了这两家人的营生,放火烧了他们的物业,但别伤了他们的人。就明摆着说,这是咱金满楼的人干的。如果丰山派识趣,就懂得如何办事。若果他们还不知好歹的话,把他们所有财源都断了。我瞧瞧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若是他们再闹,我去禀告楼主,不把他丰山派杀个干净不算我金满楼威风。”那人点头应了一声,像来时一样迅速又消失不见了。张虽寿再喝一口茶:“杨堂主你看这么办可好?”

杨老三张口结舌。他本想让堂口上的人从中作梗不让张虽寿获得任何资讯,却没想到他早就把一切都打听好了,随意两个命令,把那名闻江湖的丰山派掐得死死的。如此一来,若那丰山派还敢正面跟金满楼作对,他们一派上下五百八十六口人都得吃西北风去了,一个弄不好,满门被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杨老三虽然心里还是不服,但又不得不敬佩这张虽寿果然有两下子。他知道这张虽寿虽然年纪不大,资历不老,武功更加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这几年呆在楼主身边确实学了不少非凡的本事;什么天文地理奇门遁甲药理炼丹各样精通,手下还掌握了一批神秘莫测的黑衣人,武功了得办事高效对他更是忠心耿,刚才出现的必定是其中之一,此时此地得罪他并不是明智的做法。他点点头:“副楼主做事,果然雷厉风行,杨老三佩服。”

张虽寿道:“杨堂主请我过来就为了这事?”杨老三强忍怒气:“那倒不止。副楼主让我打探的消息我探到了,他们一行人从丰山下来之后在北口落脚,准备明天就走了。”张虽寿抬头呆了半晌,他其实已经探听得到这个消息了,甚至已经做好相应安排,之前交代下去让杨老三办这事也不过是因为要让他多少做些事而已。他站起来:“如此谢谢了。”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理会那气鼓鼓的杨老三。

北口旅店那地方这一天住下了二十几位客人。掌柜的难得一下子接待那么多客人,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那二十几位客人各个带了明晃晃的长剑,多少有点吓人。还有一位十几岁的年轻姑娘,样貌长得好看,脖子上却缠了一圈圈绷带,看起来也有点吓人。那姑娘到了晚上还不想到房间休息,竟然自己一个人点了油灯在喝茶。一般人借酒消愁也是有的,只是这小姑娘嫌酒不好喝,只肯喝茶,但茶又喝不醉的,他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但客人喜欢,他又能怎样,只好把门板上好,收拾好店铺,只留那一桌子花生,一大壶茶,一盏油灯,一位年轻姑娘,自个儿回屋睡觉去了。

夜深人静,穆晓燕还在自己发呆。由于喝茶实在不会醉,反倒得勤快上茅房,桌子上那一大壶茶还有很多剩下,那一桌子花生倒是都只剩下花生壳了。穆晓燕老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什么想要发泄,但又发泄不出来。想找个人来骂一下,自己那出气筒马小玩却没跟来,又不敢对其它人乱发脾气。郁闷之下睡不着觉,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但房间里狭小的空间让她无端感到压抑恐惧,这才坐在这大堂里头自己孤坐。坐了一个时辰,她发觉实在有点无聊,低叹一口气,准备回房睡觉了。

忽然间,门板上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这敲门声音不大,惊动不了已经熟睡的掌柜,但穆晓燕正坐大堂之上,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她暗自嘀咕: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投店?来投店了也不懂大声叫喊,这么轻谁能听见呀。只是穆晓燕是个热性子的人,也没想惊动老板,自己拆下门板,应了一句:“这么晚了,谁呀?”店外那人应了一声:“我。”穆晓燕觉得好笑了:“我是谁?”那人也好笑了:“我还真不知道我是谁。我能进来一下吗?”室内灯光昏暗,穆晓燕没有把油灯带上,瞧不清楚那人模样,只见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也不怕他是人是鬼,就说:“我门都开了,进来吧。”侧身让那男子进了店里头。穆晓燕说:“话在前头,我可不知道住店得多少钱,还有没有空房。你要住店的话得叫掌柜的起来,你若要喝点酒的话,把钱留下就好,那边有酒。”那人摇摇头:“我不是来住店的。”说完在小燕那桌子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干净的茶杯,为自己装了一杯。他喝了一口,笑道:“我还道是酒,原来是茶。”

穆晓燕也坐下来了,借着昏暗灯光,瞧见那人面相漂亮,若不是声音低沉,光看样貌倒似是哪方佳人。她大方地赞了一句:“你可长得真漂亮。”她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那人笑道:“姑娘才是漂亮。姑娘才十七十八罢?可许了人家?”穆晓燕觉得这人浑身无害,有一阵清爽的香气,让人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也不在意他问这些私人的话题,吃吃笑道:“你该瞧瞧我那东方姐姐,她才漂亮呢,男人见了她都只会呆在原地流口水。”那人也笑了:“美丽的人总会让人流连,倒也不是她的罪过。那么姑娘真的还没许过人家?”小燕皱皱眉头,最后还是说道:“没有。我爹想让我跟马小玩成亲,可马小玩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勉强他。后来我瞧四师叔那二弟子颜震挺好的,各方面都合意,大家也都喜欢他,可不知怎的老有点说不来。”那人问道:“那…你那大师兄呢?”小燕浑然不觉奇怪为何这人知道她大师兄,只迟疑了一下,黯然道:“大师兄?你说那姓张的…混蛋!他竟然想杀我,枉我还留着手不想伤他。呸,这死家伙、臭家伙,无情无义的大混蛋。”她伸手摸着颈喉上的伤口,仿佛尤有余悸。

那人微笑道:“他也不是想杀你,他最后不是还停了一下手么,否则你今天也该不在了。”小燕觉着有点不对劲,摇了摇头,却发现有点晕晕的。那人拍拍小燕头发:“他很喜欢你的。伤了你,让他魂不守舍,几乎连自己妹子都忘了。”小燕困难地说:“你…你是谁?”那人凑近她跟前:“你看清楚了么?”小燕瞧他样子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那人笑了:“看来迷药下得有点重了。我是张虽寿。金满楼副楼主,张虽寿。”小燕大吃一惊,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想要站起来出手却发现自己身子软软的难以动弹。

张虽寿摸着下巴说道:“你瞧,我一直对花间派非常容让。我们在香洲设立分堂,我让他们不要招惹花间派。你们在飞鹰岭杀了我刚刚任命的管事,我也找个借口帮你们掩饰过去了。你们在陆家堡坏了我们金满楼的好事,我当做是东方家带的头,没你们花间派什么事。前几天你伤了我交州堂杨堂主,我让你就这么一走了事,也没找你们什么麻烦。”他把手移到小燕的脖子之上,微微用力,小燕的伤口破裂,霎时从布条中渗出鲜血,“按道理说我有足够的理由把你杀了,而且我现在要杀你也不是难事。我武功没有你好,但要杀你的法子还是很多的。”小燕闷哼一声,疼痛让她更加清醒了一些:“你想要怎样?”张虽寿悠悠回道:“我没想怎样。我欠花间派某位前辈一个天大的人情。但话说回来了,我也只是欠那位前辈的人情而已,我并不欠你整个花间派的人情。之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以后你们最好还是别再管我金满楼的事,否则的话,我也只好不顾那位前辈的面子了。若有必要的话…”张虽寿手中力气加大,小燕顿时难以呼吸,“我并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张虽寿放开了小燕的脖子,转身慢慢走开。小燕挣扎着站了起来,低声喝道:“你站着。”张虽寿停步,没有回头,静静地等待着小燕的问话。小燕问道:“张侠义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如此维护你那女儿。”张虽寿抬头良久,重重地舒出一口气:“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跟我们金满楼,跟我张虽寿一家,已经再没任何关系了。”说完不再停留,快步离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清风吹入店内,散了一店馨香,小燕才逐渐恢复力气,不由得大是惭愧。想来是这张虽寿在身上衣服熏上迷香,他本人早早服了解药当然无碍,自己一不留神,倒是中了暗算。刚才若不是张虽寿,而是金满楼的杀手的话,自己早就没命了。想到这里,更是冷汗直流。她呆呆地想:这张虽寿特意走过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耀武扬威?为了警告自己别多管闲事?为张侠义解释?还是…她想得出神,脸蛋却不由得红了。

张虽寿离开那间旅店,走了几步,忽然心有感应,皱起了眉头。他拍了两下掌,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后。他说道:“赶紧备马。”那人呼啸了两声,黑夜中隐约有哨声回报,那人点点头:“快马即刻就到。小姐出事了?”张虽寿点点头:“她离开了。应该是醒了。”说话间大街上有人骑来两匹快马。来到张虽寿跟前,两名骑士飞身下马,垂首站在一旁。张虽寿挥手示意旁边那人一起上马,两人驱马疾驰而去。

两人一路狂奔,不久已经出了交州地界,一夜下来两人不眠不休,还在赶路。那黑衣人不觉大骇,小姐不可能有坐骑,一夜下来只能是靠双腿奔走,竟然到现在还没能追上。眼看天色渐明,虽然还是昏暗,天边却是已经泛白了。张虽寿低声道:“停马,咱们走过去。”两人下了马匹,走了两步,见到前面有一堆篝火,两条人影在篝火前面不断闪动,知道小米定在前头,匆匆就往前面走去。

他们隐藏在树木丛中,发现果然是小米在跟一名道人斗在了一起。那黑衣人看了一下,心中吃惊,这道人武功忒的了得,小米姑娘如此厉害狂乱疾攻之下竟然半点奈何他不得。只听到那道人喝道:“小姑娘,有话好好说,忽然间打过来算是什么回事?”小米哪里会听他说话,身影晃动忽前忽后,每每就像忽然间消失不见又忽然间出现在那道人身边。可那道人也很邪门,脚下不知是什么步伐,仿佛暗含玄机,只是轻微走动几步,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小米快捷无伦的进攻。那道人又说了:“小姑娘,你再不停手,俺就只好出剑了。”小米还是不答话,身法更快了,那道人一时大意,闪避不及,右手被小米拍了一下。却见他右手衣袖轻飘飘地没有着力,原来是缺了一根右臂。那道人疾喝一声:“着!”忽然间手中带鞘长剑刺出,正中小米喉咙。这手法速度,神似几天前张侠义刺伤穆晓燕那招。小米喉咙中剑,呼吸不顺,立时晕倒在地。黑衣人就想飞身出去抢回小姐,张虽寿却伸手拦住,摇了摇头。

那道人抛开长剑,左手把小米揽了起来,凑到火光中仔细瞧瞧,自言自语地说:“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怎么疯疯癫癫地见人就打,也不说话。”

忽然他察觉到有人慢慢走了过来,他也不防备,笑着问道:“是哪位朋友啊?过来烤个火罢?”张虽寿走到离开那道人两三丈距离停下,道人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自是奇怪道:“朋友过来吧,俺跟这姑娘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可不是什么歹人。”张虽寿轻轻一笑:“无回道长当然不会是什么歹人了。”那道人惊奇地“咦”了声:“你认识俺?”张虽寿慢慢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张无回正要阻止他,但她抱着小米,又不能把她扔开不顾,直直受了这三个响头,只是说:“这…这是什么回事?”张虽寿沉声道:“在下一家人得道长大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给道长磕这三个响头。小女身子不适,癫狂发作,惊动了道长,甚是不安。”

张无回“哦”地一声:“原来这是你闺女呀,那再好不过了,你这就把她带回去好了。”张虽寿摇摇头:“还请劳烦道长多加照顾小女。这里是三颗化功丹,请让小女清醒之后服下,她一身武功就此化去,从此也就不复癫狂。”张无回奇道:“这,这又是为何?”张虽寿不答,远远地把三颗丹药抛到张无回面前,稳稳地落在他掌中,说道:“还请道长成全,从此小女不复是江湖人士,忘却江湖恩怨,重获安宁。道长此举,功德无量。”说完又是一拜,接着往后慢慢退步。张无回叫道:“哎,这姑娘怎么称呼来着?”张虽寿的声音远远传来:“小女张雅倩。雅洲的雅,倩女的倩…”说话间,张虽寿的身影已经隐入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张无回摇摇头叹道:“张雅倩,张雅倩。这当爹的怎么随便把自家闺女名字告诉旁人呀,也不把自己闺女放在身边照顾。俺又何时对他家有恩了?哎,本来这次专门出来找小虾米,却无端地得照顾一个女娃子。俺这辈子怎么跟姓张的这么有缘…”

第二十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交州西北七十里是有口镇,有口镇是个小地方,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和出名的古迹,只有一座山,叫天柱山。这山名字起得雄伟,但其实并不高,只是在一片平原上看起来确实有点突兀。天柱山上有座四百年历史的古庙,叫慈心寺,偶尔也有香客过来捐点香油。这庙宇经历这么多年风霜,终于在十五年前一次地牛翻身时候塌掉了。幸好当年有个不知名的善信捐了好大一笔钱重新修葺了这古庙,原来走掉的和尚也陆续回到庙里。无念和尚就是那一年在这慈心寺剃度出家,当了个扫地和尚。无念已经很老了,出家时候也该有五十岁,现在得有六十好几了。无念样貌丑陋,身材却非常高大,香客见了他先有了几分害怕,主持不让他出来招待善信,只是有时帮忙种种地,扫扫落叶。无念不需见客,有时间就念念经书,倒也乐得清闲。

这天无念照例在院子里扫地,一片一片的落叶在他耐心都打扫下逐渐成堆。他盯着那堆落叶,忽然间仿佛看到了了什么禅机,但一时间参悟不透,细细思量了一阵,慢慢地竟痴在那里。那主持方丈这时候伸了个懒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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