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你的。”高美惠强调,“我没说他一无是处。”
蔚映如不再多说,倚在收衣台上嚼食着紫甘蓝。
高美惠伸手拽了一片,嚼嚼勉强咽了。
两人难得的都没有谈兴,不完全是因为早上的事儿,还有工作一天精力用完各自又没特别想说的。就这么待了五分钟,高美惠说:“我回去了。”
蔚映如看她一眼,“你烦个啥?”
高美惠说:“被你干扰的。”
蔚映如伸手够过一盒牛奶,拆开吸管插上说:“拜拜。”
高美惠望着街上的车流说:“快端午节了。”
蔚映如不在乎,“端去吧。”
高美惠说:“这样的生活还要再过个四五十年,想想都可怖。”
蔚映如说:“你们俩自行解决,我不调停。”
高美惠骑着车回了,途经面包店时朝里望了眼,之后什么也没想地就穿着信号灯过去,在她俯身锁车时看见站在同一行商铺前戴着口罩跟人果茶店老板聊天的蔚映敏。两人的目光短促交汇了下,蔚映敏收回继续跟人聊天,高美惠则去了店里买牛乳卷。
等她买完牛乳卷出来闲站在骑行车旁边吃,眼神又同在跟人聊天的蔚映敏对视上,这次两人都没回避,只是平静地对视。
对视了有半分钟,高美惠收回视线继续索然无味地吃牛乳卷,没法解释,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此时被动地站在这里就要回答蔚映敏一个问题:既然你看不上我,为什么还来找我?
她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经不起推敲的。
她连自己都交代不了——她大脑飞速运转,竭力要给自己找出一个掷地有声的理由——一个让自己此刻安然站在这里的理由。
她一点点嚼食着手里的牛乳卷,看见蔚映敏慢慢朝她过来,听见蔚映敏问:“有事情?”
她以不变应万变,示意手里的牛乳卷,“买面包。”
蔚映敏看她眼睛,也带有洞悉一切的锐利,但这股锐利很快就收了,问了她别的,“要不要吃晚饭?”
她问:“吃什么?”
蔚映敏说:“有一家海鲜粥不错。”
她点头,“可以。”
两人各自骑上车,蔚映敏带她朝着海鲜铺去。
没有多余的解释,两人再次恢复邦交。
*
恢复邦交的次日晚上下班高美惠来给蔚映敏送鼻炎喷雾,他犯鼻炎了,上回带给他的他给弄丢了。她把喷雾给他就打算回,蔚映敏问她,“吃晚饭了么姐?”
高美惠说:“职工食堂吃的。”
蔚映敏摘了口罩,站十字路口左右望两眼,“咱俩去散步呗。”
高美惠没兴趣,“不去。”
蔚映敏问她,“你无聊了找我,我想散步……”
高美惠打断他,“我不想在街头吃尾气。”
“去公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