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和顺子也算老相识了,便笑吟吟的见礼寒暄。
顺子已有些时候没见到林琪,再见只觉她出落得更加明艳大方,尤其一身县主瞿衣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明眸似星,就是莲妃当年也不曾这般夺目。
三人乘着车轿来到宫墙外。
林琪一下车就看出是皇城西南边的角门,从这里只穿过两道门卡岗哨,三道巡逻禁卫,便能到达皇帝停留最多的福宁宫。
顺子带着两人从这里一路来到福宁宫前。
他躬身拱手道:“两位请稍后,我这就去回禀。”
“劳烦了,”崔硒回礼。
林琪也跟着屈膝一礼。
顺子一路小跑着上去,片刻来喜便迎了出来。
一番客套之后,来喜引两人往上而行,崔硒看似不经意的迈步,实则离来喜极近。
来喜极快的睃了眼周围,低声道:“新晋上来的孙小君似乎与娘娘来往密切,近日频频为其进言,官家似乎对娘娘……”
他没有继续,但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崔硒眉目微凛。
他感激的朝来喜笑了笑,又落后半步。
两人一来一去只在须臾,除了林琪,旁人根本不知。
来到正殿里,皇帝正在书案旁挥毫泼墨,贵妃立在一旁,磨墨添香。
崔硒和林琪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叩头见礼。
皇帝笑着摆手,道:“快起来,崔侍讲,你来看看我这幅画做得如何?”
崔硒扶了艰难起身的林琪,绕去另一边到近前,细细看了遍,不由赞叹。
“此画笔法飘逸,走势流畅,尤其这山高水长一笔,深得自在天地间之精髓。”
皇帝顿时心怀大畅。
崔硒所说正是他最为得意之处。
他搁了笔,盖了私人小章,吩咐来喜着人表上。
贵妃让人取来温帕子,温柔的将皇帝指尖的墨迹擦净。
皇帝温和的看了眼贵妃,才与林琪道:“如今你也是皇家人,一家人不必拘礼。”
他示意林琪落座,又道:“这宫里就这么几个人,冷情的很。有空就多来宫里坐坐,陪我和你伯娘说说话。”
林琪看看皇帝,又看看贵妃,心里疑惑。
而今皇后还在位上,这伯娘之称落在贵妃头上,似乎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莫非皇帝是打算废后?
林琪深深的惊悚了,不敢再往下想。
贵妃笑弯着眼,似乎很受用,实则心里明了这是皇帝对她的敲打。
她嘴里苦得厉害。
自己的儿子,便是错了,她做阿娘的也得担着。
从宫里出来,林琪就一直忍着,等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把心里的疑问说出。
崔硒沉吟片刻,道:“皇后如今只躲在坤宁宫里,万事不管,除了没交出凤印,其实也与被废无异。而今朝堂大皇子已得尽朝臣拥护,大抵是遭了皇帝猜忌,才对贵妃和大皇子的敲打。当然,也是对你的保护。”
林琪眨了眨眼,奇怪的道:“保护我?他为什么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