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夫子尚在,可夫子年岁已入古稀,指不定哪天就会离陛下而去,到时候还有谁来为陛下托底?”
“另外……你说你厌烦长公子的仁义,可你看看东巡沿途的那些黔首百姓,他们有谁会厌烦长公子的仁义?”
“一统太平,由战转治,此乃大势所趋,不可阻也。”
“你以为裂土封王就能够随心所欲了?”
“没了大秦,没了陛下,没了为父……”
“你的裂土封王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
王翦知晓夫子曾经说过。
这个天下已经没有封王诸侯的位置了。
民无需!
君难容!
这种时候王贲还非要倒行逆施。
典型的一叶障目,自断前路。
“哎!真是痴儿,也是老夫上辈子做的孽。”
王翦起身道:“王离那小子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你倒好,憋了半天,确实搞出了个大的,结果却要把整个军武王家都给拖下水。”
王贲闻言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父亲,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王翦冷哼道:“你当我大秦的连坐法是摆设嘛?你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以为你是谁?你担得起吗?”
王贲:“……”
王贲现在真是眼珠子都红了。
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也非常在乎自己身为大丈夫的尊严。
结果刚刚他却被自己的父亲,批的一文不值。
从一统功绩到自身思想……
他似乎真的陷入了狭隘的怪圈。
这些也就算了。
他最后竟还要让父亲王翦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不可容忍!
无法原谅!
所以……情急之下,王贲才会说出一人做事一人当。
“父亲,事到如今,儿子唯一死而已!”
王贲说完便拔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道:“只要你提着我的人头,去向陛下表明态度,陛下定不会为难我军武王家。”
王贲心里有数。
以他父亲跟皇帝的交情,十数年的君臣之谊。
不可能说株连。
就株连的。
直到现在……
王贲依旧觉得自己担得起!
“真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