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阳台隔得很近,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许熹睁开眼睛看过去,对面阳台上并没有看见人。
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往右手边走了两步,终于看到了铃声的来源。
银灰色的新款苹果手机、孤零零的躺在斑驳老旧的水泥地面上,兀自欢快的响着。旁边是一只银白色的行李箱。
不远处,手机的主人蜷缩在烧黑的窗口下方,一脸潮红、紧闭着眼睛。
不知道就这样睡了多久,已经昏迷了过去。
是司绮。
*
死亡并没有那么绝望,因为她经历过死亡。
更绝望的是清醒的活着,然后看着自己堕入地狱。
*
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司绮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是在许熹家里。
不是一楼的那间客房,而是楼上,许熹的床上,因为她看见了屏风后面那间熟悉的书房。
她松了一口气,脸上升起心满意足的笑。
没错,昨晚她是故意回到这里的。
从蒋星璨的房子出来的时候,司绮已经察觉到自己开始发烧了。
大腿上的伤口泡了水,泛白发肿,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扯着神经一抽一抽的痛。
但她依然没有去医院,而是选择打车回花雨村。
到达外婆的小楼,司绮已经脚步虚浮站不稳了。
对面书房的位置亮着灯,被窗帘挡着依稀不清,但她确定,许熹就在里面。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上了自家二楼的阳台,司绮狠狠揉了大腿伤口一把,痛晕了过去。
将伤口和脆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强者的面前,才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戒心。
这是司绮攻略许熹的方法。
几乎是自残的方法。
只是到底是为了攻略许熹,还是为了惩罚自己,司绮自己也说不清楚。
*
许熹并不在,前两天早晨见过的那个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打盹。
上次和司绮聊过几句,自称玫姐。
“醒了呀~”玫姐睁开眼睛,冲司绮笑道。
司绮嗯了一声,立刻要掀被子下床。
“诶,别别别!你手上还扎着针呢!”
司绮转头,这才看见了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头。
“我怎么了?”她迷茫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