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感觉现在貌似不太合适,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影还没弄清楚,这时候实在不适合节外生枝。
黑子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道:“那咱们先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暗道,别几把白高兴一场。”
这我倒是不反对,老实说,当时我也十分好奇这道暗门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之后我们合力把木门撬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我用手电灯照了照里面,看到了靠近楼梯底下那具干巴巴的尸体,已经腐烂的很严重,露骨头的地方凝着黑乎乎像油脂一样的东西,头发很长,上面全是蜘蛛网和灰尘。身上的衣服跟油脂粘在一起烂成了一坨,已经无法从衣着上分辨是什么人。
一双黑洞洞的眼窝和氧化的牙齿暴露在空气里,在灯光下狰狞可怖。饶是有心理准备,我依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黑子倒是相当镇定,大概这东西见得多了,扫了几眼撇撇嘴:“看那样子,估计死了几十年了,应该是解放前的死在这儿的。”他看了我一眼,“你们上次来的时候没发现?”
“怎么可能!”我道:“人脑袋又不是长在鞋尖上,谁会闲着没事往这里看。”
尸体已经扔在这里几十年了,能烂的基本都烂完了,没有那么大的臭味,加上古宅屋子里本身就有很重的霉味,所以没人会注意这个角落里会有具尸体。
黑子也没在说话,他心思全放在暗道上,他从我手里拿过手电,往地上照了照。地面上全是灰和烂木板,木板是我摔进来时扒下来的。黑子把烂木板弄开,又扫了下灰尘,露出一块生锈的铁板,貌似还挺厚实,应该就是暗道的门。靠近我们位置还有一坨的锁头,几乎和锁环锈成了一疙瘩。
难怪当时我砸下来的时候,声音不太对,也怪刚才被吓得够呛不曾细想,原来是这样。黑子面上一喜道:“他娘的,还真是暗道。”他让我往后退,自己探进去半个身体,伸手使劲拽了下生锈的锁头,想把它拽开。但这东西虽然锈了几十年,好歹当时也是精钢打的,所以,黑子使出吃奶的力气都能没拽开。
他又退回来,挠了挠头道:“娘的,得先把这锁子砸开。”
我虽然也心痒痒,好奇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但始终觉得不妥,就拦住他道:“先别砸,你可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而且现在外面可能还有人盯着。”我想起那块可疑的床单,扫了一眼地上,没有发现,就问:“对了,那块破布呢?”
黑子这才想起了,哎哟了一声,说:“刚才下来的急,扔楼梯上了,我去拿。”
他起身就跑了回去,不大一会儿就把那块床单拿了过来。我道:“先展开瞧瞧,上面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我和黑子把那块床单撑开,用手电照了照上面,看到一大片黑色的污渍,那是当时老海身上流的血,即使过去这么多年,血迹已经氧化,但依旧让我感觉触目惊心。
再往旁边一看,血迹旁边好像隐约有什么字迹,但是颜色太暗,几乎和氧化的床单融为了一体。我心下一激动,连忙道:“拿到外面去看。”
这是几年前就挂在上面的床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挂的。但它和老海的死,和给我写信的人,肯定有着莫大的关联,我迫切想知道这其中的因果。
等我们把床单拿到外面,细细一分辨,果然看到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描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阿毛,17041,救我!”
第十一章 密室(一)
确定上面的字迹后,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讶然道:“这是写给我的?”,但再仔细一琢磨,我背后立马就冒出一层冷汗,一下子就呆住了:他娘的,这,这是老海写的???
我的大名叫毛醒,是我爷爷取的名字,一般熟识我的人要么叫我大名,要么喊我老毛或者三毛,如果是叫行当里的长辈,则会叫毛家老三或毛老三(因为我在家排行老三。),但是在我记忆里,会称呼我阿毛的,却好像只有老海一个人!
……
“阿毛你小子现在毕业了,该好好庆祝一下。一会去酒香楼外面好好搓他娘的一顿怎么样?“妈的,现在的人越来越猴精了,回扣吃的紧,做销售没啥搞头了,阿毛你想找啥工作?“去故宫有啥好玩的,娘们才去那地方,不如我约几个朋友,一起去徒步探险。老实说,阿毛你也该真出去见识见识了,老在城市里憋都憋坏了!“……
我仔细搜刮了一下记忆,的确只有老海一个人会这么称呼我。这么细细一想,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下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浑身血液都冰冷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不就是说,老海还活着??
这不可能!当时我确确实实看到他已经死了,在场的那么多人都能证实,他被吊死在楼上的房梁,生锈的猪肉钩子几乎把脑袋快钩穿了,绝对不可能还活着!!而且,我也绝对不相信什么死人又复活的说法!这绝对是他娘的有人在故弄玄虚!!
但这是谁干的?难道是当年登山队里面的某个人?我脑子里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