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撑着一柄黑骨伞过来。
闵行洲接过,单手撑着。
黑色的伞遮盖,暗了几分,空气流通显得几分逼仄,她余光偷看了一眼闵行洲的表情,“回吗。”
闵行洲却是淡定地换了一只手撑伞,“你以为你是谁呢,说回去就能回去呗。”
闵行洲一旦全交底,即使善于权谋算计,再有天大的本事那也干不过他老子。
老老实实赚钱,别的妄想翻天。
可他还就是翻了,不动声色把易鸿山那个老坏货全端,敢说不是他暗地里布局吗。
就是想要个争气又有面的儿子。
争气啊,特别争气。
但是太横,太风流,不老实安分,没面儿。
精明老练在闵行洲身上,是贬义。
这样想,很没理由的林烟就后悔当初在病房那样逼迫闵行洲,那样惩罚闵行洲,也惩罚了自己。
风冻得林烟鼻子微红,她轻轻抽气。
闵行洲眯眼看着她,好一会儿,笑出声,“别把我衣服弄都是味儿。”
林烟真的就那么做了,拿尚且没有流出来的眼泪蹭闵行洲。
她是有个小心思的,是个很卑鄙龌龊的想法。
想闻闻闵行洲身上有没有尤小姐的味道,尤小姐把一盒纸巾都用光了,他以前那么的迷恋尤小姐,余情未了说不定。
林烟想,这个男人有没有也是这样哄尤小姐不要哭,这种隐藏且难齿的想法林烟是有的。
没办法不承认出来,何必那么清高自傲。
西装领口是湿的,闵行洲无奈又叹气地皱了皱眉。
尽管林烟把他西服解开又扯的,他站在那依旧气质斐然,气场是谁也比不得的严谨和矜贵。
林烟想了很多事,想到闵家老爷子那段时间到后手一直没再让廖家插手,想到包括赵家,秦家都没让他们淌进一丝浑水。
闵家老爷子其实知道,那些事儿即使到结局终归是复杂,终归有一个人出来承担所有。
掺合的人越少越好。
闵家从来都不会让闵行洲去担,有的是方法。
但这回,闵行洲自己出来把所有经过一字不落说出来。
闵行洲做什么就是做了,想做就做,何曾会告诉你理由,告诉你结果。
林烟问了好多事情,问一开始是不是就是他闵行洲布的局。
闵行洲抚着她的后背,“我答应过你,事会过去的林烟。”
席森的,短信的,孩子的,老刘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