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先生,我还说哪来的富商要盘我的店,没想到是您。”
王掌柜拱了拱手,注意到了叶久,“白先生,这位是……”
白间笑着介绍道:“我家公子。”
“公子??”
王掌柜下意识惊讶出声,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叶久。
叶久见状拱手行礼,“见过掌柜。”
王掌柜连忙扶住她,“这可使不得!公子和白先生请这边来吧。”
一路跟着王掌柜来到了二层包间,白间见叶久还是一脸懵,便好心解释道,“多年前我与王掌柜相识,近些日子听闻王掌柜有意转卖酒楼,便来此看看。”
王掌柜为两人沏上了茶,这才坐下,“是啊,当年我店刚开没多久,便有几家公子哥跑来闹事,还是白先生替我解了围。”
“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竟又绕了回来。”
白间摇了摇头,“那王掌柜为何又要卖了酒楼。”
王掌柜闻言叹了口气,“这年头,生意越发不好做了,一年里几个月都入不敷出,况且今年老家遭了大难,我在这边无儿无女的,也没个奔头。倒不如回老家盘块地,反而逍遥自在。”
叶久想了一下,突然问到:“王掌柜家可是渭河沿岸。”
王掌柜连忙点头,“正是,渭河以南的临江县,公子听说过?”
叶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您别说,还真听说过。”
白间抿了口茶,“王掌柜现在回去,确实能收个便宜价。”
王掌柜皱了皱眉,他思索片刻反应了过来,“难道灾情这样严重?怎么京城一点风声都没有,我还以为只是寻常灾闹罢了。”
叶久轻轻摇了下头,“现下时局不稳,中央和地方的接洽都是断层的,上面无暇顾及,下面压制不报。怕是只有到了起义的地步,这些事才会像倒豆子一般,顷刻摊开于人前。”
王掌柜重重叹气,想了片刻,最终决定不日启程回乡。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叶落归根,是人们深深扎进骨髓里的绵软的刺。
酒楼最后以九千两的价格敲了下来,白间掏银子时眼睛眨都没眨。
叶久心里哇哇滴血,但王掌柜是实在人,九千两确实没有要高,甚至因为白间的关系,还打了折。
“白叔,这酒楼我要重新装修。”
叶久坐在大堂正中的桌子上,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白间环看了一圈,“我觉得这酒楼挺规整的,虽然老旧一些,但也无碍吧。”
叶久摇了摇头,“我需要把二楼三楼的墙壁做宽,再把一楼全部打通,还需要挖一个地下室。”
说着她跳下桌子,绕着打量了几眼,转过头,“对了,白叔能不能找到能做铜管的匠人?”
白间越听越糊涂,“铜管?地下室?是地窖吗?”
叶久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我自有用处。”
白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堇儿,你不像是单单开个酒楼那么简单。”
叶久倚着楼梯把手,挑了挑眉,嘴角轻扬,“怎么也得让这钱花的物有所值才是呢。”
……
叶久和白间从店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顺着中街随意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