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沧海的死一直是郭凌飞解不开的心结,曾怀疑过神秘组织,三年过去了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仅有的线索来自小七,顺藤摸瓜找到了神秘组织的分基地,那里已成为一片无人的废墟。
龙门不只有一个敌人,想杀龙老的人也不会是一两个,面前的老头子真了解龙老被杀的事儿?郭凌飞心中犹疑,神色不变,抚摸百。阙剑锋,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屋子中央,冷漠道:“当年贪加龙老葬礼的人不少,人多嘴杂,你们甲贺派知道这事儿不足为奇。
“年轻人你无所谓,我们甲贺更无所谓,动手吧。”左卫门从容道,嘴角噙着淡淡冷笑,为龙沧海报仇是郭氏家族两代人最期望的事儿,最放不下的事儿,他拿捏的就是这点。
郭凌飞凝视左卫门,眼神更冷,强者最讨厌受制于人,想得到一样东西,要学会不择手段,他手中巨阙再次扬起,一道无情剑芒卷向左卫门旁边那人,武士刀出鞘,森冷剑光敛去。
一条右臂掉落脚下,武士刀还在手中,实力不俗的上忍左手握着刀鞘,呆望着郭凌飞,他震惊于郭凌飞出剑的速度,忽略了钻心剧痛,忘了给自己止血,天下武功未必唯快不破,可这速度已能掩盖剑招中所有缺点。
“你”左卫门大惊,一时说不出话来,郭氏家族这位继承人的行事风格出乎老头子意料,狠辣胜过了昔日甲贺之主魉影。
“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放过女人和孩子,否则我绝不留情,以后日国不会再有甲贺,你自己考虑,哪个轻哪个重。”郭凌飞冷笑道,动手前就答应幻月阿姨不杀女人孩子,正好用来吓一吓将死的老家伙。
“好卑鄙的Z国人,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卑鄙毒辣的年轻人,我很佩服,到如今这个地步有些事儿告诉你无妨,龙沧海是我们甲贺派杀的,幕后指使者是法国威廉古堡的老管家你别指望报仇。
左卫门抛开所有顾虑,一吐为快,三年前甲贺最隐秘的忍者伏击郭飞宇,暗杀龙沧海,甲贺派内部只有他和魉影知道,而且是两人一手制定刺杀计划,这是甲贺的秘密,屋子里另两位一心赴死的长老目瞪口呆。
两个发呆的甲贺派长老只知道法国威廉古堡的老管家四十年前曾在甲贺学过忍术与甲贺有渊源,算起辈分还是左卫门的师兄。
“为什么杀龙老?”郭凌飞嗓音发颤,眼眸通红,巨阙剑不停地抖,压住杀人的冲动,想起小时候龙老常把自己抱在怀里述说叱咤风云的往事,慈祥和蔼,把自己当成至亲孙儿,家族两代人同老人家有割舍不断的亲情。
郭凌飞痛恨别人对亲人爱人使用那些卑鄙手段,圆睁的双眼中泪光盈盈,要知道对方为什么杀一个不问世事很多年的老人,要一个杀尽所有仇人的理由,名剑巨阙嗡嗡作响。
左卫门对着郭凌飞阴阴发笑:今晚生性无情冷酷手段毒辣的小畜生必定不放过甲贺所有族人,他得死,必须死,哪怕用出最后的手段,同归于尽。
“用你们Z国人的话说芸芸众生皆为利往,我们甲贺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人杀了你永远报不了龙沧海的仇,因为你没有机会再活着走出屋子。”左卫门说话间退后了三步,贴住屋子后墙,双脚踏地,地板裂开,瘦小身躯猛地下沉。
“想走,没门!”
郭凌飞挥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去。
轰!
一声巨响震颞大地,院落中,幻月惊讨张望,不远处连在一起的七八栋房屋顷刻间被冲天火光吞没,断裂的房梁飞起十几米高,砖瓦呼啸飞射,尘土飞扬遮住了朦胧月光,灰蒙蒙一片。
一股强烈热浪扑面涌来,幻月飞身后退,用幻月刃格挡激射而来的砖瓦,歇斯底里地呼唤:“凌飞!”
坍塌的房屋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燃烧着,方圆二十米已是一片废墟焦土,日国武道第一高手幻月呆望着这片废墟,脸色苍白,泪殊滚落,喃喃道:“孩子孩子一你不能事儿你不要吓幻月阿姨。”
遭遇如此剧烈的爆炸,纵然有一身钢筋铁骨也承受不起,何况郭凌飞的血肉之躯,幻月不顾熊熊大火,发了疯似的冲向废墟,喊着:“凌飞凌飞!”
凌飞死了将是惊天噩耗。
第三百八十二章 噩耗!噩耗!(下)
红艳艳的日头破开东方地平线,隐在了朦朦胧胧的薄雾后,透过晨雾的光线柔和,远没有烈日当空那么刺眼,带给人绵绵暖意,又让神清气爽,一片焦土前,白衣胜雪的身影犹如完美的冰刻雕塑,纹丝不动,周身散发着嗜人寒意。
几十名工人清理烧成焦土的废墟,小心翼翼搜寻着,不敢有丝毫大意,昨晚剧烈的爆炸将七栋房屋夷为平地,方石混凝土构造的地基翻起,烧焦的石砖头还有余温,高温碳化的木梁冒起屡屡轻烟,呛人口鼻。
这一切记录了昨晚大爆炸时的惊心动魄,幻月凝望废墟,眼神冷到了冰点,美眸赤红杀机盎然,凌飞是郭氏家族的继承人,是龙门下一代门主,一旦出事儿,怎么向飞宇交代,怎么面对张雅。
幻月闭眼轻叹一声,心如刀绞,现在还没把凌飞出事儿的消息传出去,她要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忍着悲伤默默等待,等待奇迹出现,心中呼喊:“孩子你不能出事儿,你要活着,你爸还等着你只手遮天,你妈常跟阿姨叨念想要个孙子,你要给阿姨活着呀。
甲贺同伊贺相距几十公里,世代眦邻,两家祖先都选择位于重山险阻围绕的小盆地作为栖息地,通往外界的山间公路狭窄,大型机械开不进来,工人们戴着口罩和手套一点一点清理,费时费力。
三个小时过去了,工人们找到两条焦糊糊的断臂,一柄折断的武士刀,十几块散落的骨头,现代高科技炸药可摧山裂地,能撕裂钢铁,夷平最坚固的建筑物,血肉之躯怎么抵挡?没人认为废墟里有幸存者。
二十名换了便装的伊贺武士散布周围警戒,再没有多余围观的人,幻月下令甲贺族人未经允许擅自走动者杀无赦,经昨夜一战甲贺死伤三百多人,要恢复元气至少需十五年,剩下些妇孺老幼,几个辈分高的族人安抚众人,要报仇就得忍。
“这里有柄剑是中国的古剑!”一名工人大喊,旁边几名工人围过去仔细一瞧,低呼几声,摘掉口罩,弯着腰呕吐不止,幻月闻声心头狂颤,两个起落跃上废墟,顺着工人手指的位置看去。
灰黑的瓦砾残壁边,两具烧焦的人体躯千粘在一起,皱已已黑乎乎,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粘合的两具残缺躯干没有手脚头颅,估计已化为了灰烬。
“孩子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幻月一双冰冷眼眸失去了所有神采,呆望着废墟连着倒退两步,差点被瓦砾绊倒,她看的很真切,左边那躯干上插着一柄古剑,正是至尊之剑巨阙。
青岛,黄海之滨最繁华的一座都市,若说苏州杭咐是风姿万十惹人留恋不舍的美人,那么青岛就是淡妆点缀的小家碧玉,第一眼看去没太惊艳的地方,却能让人不知不觉着迷沉醉。
海滨公路顺着海边延伸,一侧是大海,另一侧是绿树覆盖的让,包,山腰绿荫中零星散布几十栋红顶白墙的别墅,张家大宅坐落在稍微靠上的位置,可居高临下俯瞰山腰间整个豪华别墅群。
大宅门前,绿荫遮挡着一条私家柏油路,一直延伸到山下与海滨公路相接,豪宅大门外,停着一串黑色轿车,六名黑西装汉子守在大门外,神色悲愤肃然,带给人无形沉重感。
小花园里,十分钟前还在谈天说地的张家人痛哭落泪,唯独一人没哭,她呆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目光呆滞,跟了她多年的女佣发现女主人不对劲儿”慌忙抹掉眼泪摇晃她的胳膊。
“闺女闺女“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人顾不上自己如何心痛,焦急喊着他女儿,嗓音沙哑无力,失去了外孙,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六十多岁的人了经不起心灵上最沉痛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