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艳阳高照,那些人已经沉醉于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活成了别人羡慕的样子。
不过是赢家才有的风光,而输家,就是那些被玩弄的人,他们也成了别人的噩梦。
上车后,姜柚现在根本就不会问去哪里。
能好好地从那里出来,去哪里都是一种活着的机会。
“姐,以你的警惕心,怎么就还是着了道?”闵乐恩问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像是一个头目,而是一个对朋友劫后余生的复盘。
姜柚说:“防得了明的,防不了暗的。你们的手段是防不胜防。”
闵乐恩笑了笑,“我应该提前跟他们打招呼,看到你了就别下手。”
“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出来了。”
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谁也没有把谁当回事。
闵乐恩不以为然,“其实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只是我们做的不被其他人理解而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也不能怪我们。上当受骗的都是些没带脑子的,或者是相信天下掉馅饼的。谁的钱都难挣,也不想想别人为什么会白给。”
姜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骗人的一定会摸清楚人的心理,要不然怎么能够骗成功呢。
“看开点,生活才快乐一些。我们这个行业的竞争力也很大,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我这条腿,就是付出的代价。”闵乐恩拍了拍右腿,“所以,没有哪一行好干。”
姜柚盯着她的腿,问她,“苏衍跟你是敌人?”
“倒也不算是。他喜欢抢人生意,总盯着别人碗里的肉,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讨人恨?还有啊,有传言说他是警察卧底。”
姜柚听到后面四个字心“咯噔”一下,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闵乐恩突然看着她,“姐,你觉得他是吗?”
姜柚愣住了。
“总之,他要真是卧底的话,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会死得很惨。前阵子有个老大查出了自己的人里出现了一个警察卧底,你知道那个警察死得有多惨吗?你能想象得到的那些伤害都在他身上体现了,当然了,你想象的肯定有限,现实比你想的更可怕。”
闵乐恩像是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听说,那个警察被找到的时候,身上的关节处都被打碎了,器官都摘干净了,整个人都只剩下真正的一具白肉,软趴趴的,就像是没充够棉的布娃娃。”
姜柚的胃翻腾,脸色苍白,她不想再听了。
闵乐恩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听着都觉得可怕?对,其实我也觉得挺残忍的。可是没有办法呀。就好比我们在吃饭,有人过来把我们的饭碗加了屎,不想让我们吃,你说怎么办?”
姜柚吞咽着喉咙,她感觉自己的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
她说的应该就是闫阙的堂哥。
这些人哪里是人,明明就是恶魔,是畜生。
“如果衍哥哥不是卧底,那就只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各凭本事倒也还好。总之,相识一起,我是真的不希望他跟我们是敌人。”闵乐恩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动。
姜柚缓了很久,才张了嘴,“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
“来钱快。”闵乐恩说:“我哥想学人家正派,不舍得下手,烦死了。蛇头早就看我哥不顺眼,那次苏衍去救人,也算是一个机会。要不然,我哥不昏迷,蛇头不除,我就没有办法掌权。”
姜柚不敢相信,“你连你哥都算计了?”
“不算算计,他以前和衍哥有渊源,帮衍哥挡枪,是他自己的事。他要是不那么做……其实做不做都改变不了什么。我跟蛇头早就在一起了。当然,蛇头也是我的跳板。”
闵乐恩对姜柚看起来是知无不言。
姜柚真的是对闵乐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简直让她大为震惊。
一个女人得有一颗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干这种事,才能够成为一方霸主?
姜柚对闵乐恩有佩服,惊叹,更多的是觉得她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