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一愣不屑地道:“我没有必要杀他,也不值得我出手,我只是让他睡去几个时辰而已!”
蔡伤似乎松了口气,眼前的石中天的确有些莫测高深,无论从面貌还是精神上都给人一种无法理解的邪异,与以前的石中天简直判若两人。
蔡伤不得不佩服石中天深藏不露的功夫。能够在这么多年中不露出一点破绽,的确让人不可思议。
“那泰斗也不是真正的泰斗了?”蔡伤再一次冷冷地问道。
“那例并不是假的,谁不知道泰斗屁股上有梅花胎记,这岂能假的了?如果在他身上出了漏子,我岂不是前功尽弃?我怎会傻得做这种蠢事!”石中天傲然而不屑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蔡伤哺哺地念道。
也就在此时,石中天只觉得一只手掌己经按到了他的背上,一股汹涌无匹的劲气若开闸的洪水向他四肢百骸狂撞而至。
萧行的神色也变了!
黑沉沉的夜幕,竟响起了一声震雳,紧接着一道闪电破开天幕,像是梦属中的魔火,映亮了每个人已经变得苍白的脸。
髯火的光亮显得那般微弱,那般暗淡,所有的人都似乎做了个可怕的梦一般。
除夕之夜,竟然会有霹雳和闪电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更显得有些无法理解。
荒野之中,凄寒的风像是在哭嚎着一种悲剧的发生。
闪电过处,从另一道幻境中才可以看到电芒。以一种横弧划过,竟拖起一阵霜花。
那是慈庭的刀!
这一刻,慈厦的所有。心神全都注入了这一刀之中,所有的梦,所有的意识,一切的一切,都归结于这一柄刀中。
天地人问,只此一刀,这也是冰魄寒光刀的真正精义所在,那是一种寂灭的神灵,是心外的一种神觉,就像是千万年才苏醒的一份魔念,自人、自心、自刀,流向天、流向地流向苍穹、流向天地万物——
慈魔流泪了,冰凉冰凉的泪花,像是在冰缝中夹藏了千万年的珍珠,终于破冰而队天空,突然间满是雪花。
轻飘漫舞,在辇火的光亮之中,是那么温柔,那么纯洁。像是一场特殊的葬礼。
慈魔静静地立着,便像他周围的那一具具冰雕。
其实,那也不是冰雕,是被玄冰紧裹的尸体,只因为慈魔那一刀,寂灭苍生的一刀!
慈魔的眼泪,不知为谁而流,或许是在一种极端的明悟之中,他终于找到了解脱生命的一种法门,所以他感动得流泪,抑或是因为死者而感伤。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就是去终结别人的生命吗?
慈魔良久地凝视着手中的冰魄寒光刀,心头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惊悸,他不敢想象刚才是怎样的一刀,他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望着那些冰冻的尸体,仿佛做了一场恶梦,他想不到这一刀竟然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威力,甚至是一种魔力,连他自己也完全无法控制的魔力!
这时他又想起了那冰壁之上以血留下的这样一段话:
“这是一柄来自地狱九幽的魔物,祖师以至高无!的佛法驯化了三年零八个月,还是无法灭去此物的魔性,终再踏足尘世造成无数杀孽,却在偶然冥思之际,将神灵融入魔物之中,终于发现其根源之所在。
无着祖师的神灵重返前十九世轮回,感悟出此魔物实被一滴永生不灭之邪血所侵,才会得具寂灭苍生之魔性。
此魔物取自南边巴瓦峰顶一冰峡。而此处,正是曾经邪王破开九幽之门所留下的裂痕,邪王身入九幽,却以邪血留存于冰魄之中。
无著祖师被开冰魄取出邪异之血,但此冰魄之精因尘封邪血而深具魔性,实乃凶物,后人谨记__”
“难道这真的是一件魔物?为什么我似乎无法控制它?”慈魔哺哺地低语道,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雪花的飘落,没有感觉到黄火已经摇摇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