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惟有保持沉默,他能说什么呢?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叔孙怒雷所描述的,只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一场爱的悲剧,还能够代表什么呢?他此刻并没有忘记自己身中混毒,这混毒难道会与消失了四十多年的琼飞有关?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再活了四十余年的女人,一个被情害了数十年的女人,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时候出手?
那的确有些奇怪,更何况,这女人也许根本就无法活这么长时间,此刻她至少有六十几岁了,甚至更大,就算她仍活着,也是一个老妪了。
蔡风禁不住有些疑惑。
“后来你就没有找过她?”蔡风又问道。
“找过,我命人暗中查访,但并没有她的消息,直到战败不拜天,我向冥宗之人询问,也同样没有结果。我知道她恨我甚深,从来都不敢乞求她原谅,这些年来,我的心头总留着这样一分遗憾,一分愧疚。”
蔡风心头感到一丝异样,一阵阵茉莉花的香味越来越浓,在他的视线中多了一条极为窈窕的身影,浓浓的茉莉花香也是传自这个身影。
风意有些寒冷,地上的积雪在风中轻轻翻卷,却是因为那神秘人的出现。
一朵红艳艳的茉莉花,蔡风的确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茉莉,白色的他倒是见过不少,但这种红色却不多见,异香便是传自茉莉,冬日里的茉莉。
看不清脸面,一幕经纱将那本该暴露在风中的容颜深深掩盖。
“琼!”叔孙怒雷忍不住低声惊呼出来,语调中却有着一分欣喜和期待。
那突然而至的神秘人轻轻一震,语调极冷地道:
“你还记得她吗?”
叔孙怒雷突然若焉了气的皮球,声音变得有些冷,问道:“她死了?”
“你很希望她死吗?”神秘人又冷冷地问道,声音略带沧桑,却也不排除那稚嫩的余韵,这显然不是一个老妪的声音,但可以肯定是个女子。
“是你下的毒?”蔡风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但那神秘人却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对蔡风的话更是爱理不理。这让蔡风心中大恼,也极为气苦,怎么说他在江湖中也是举足轻重,红极一时的人物,却被对方这般轻视,怎不叫他为之怒气难平?
“你是她什么人?”叔孙怒雷眸子之中再次闪过威霸之气,虽然身上中毒,无法提气,可是那不灭的气势依然存在。
“啊,蝴蝶!”叔孙怒雷再次惊呼,因为他看到了一只震翅欲飞的翡翠蝴蝶,绿茵茵的,似有一团灵云流转于其中,使之欲震翅而飞。
蝴蝶在那神秘女人的手心,在寒风中起舞。
“四十年沧桑,蝶儿幽恨,情似镜花水月,西风凉薄,总叫痴情成落花。四十年回眸,苍颜白发,心如昨夜寒雷,岁月无倩,多少落花骨消融?……”那神秘女子的语调极为伤感,似乎在缅怀什么,又似乎在诉说什么,更似乎在发泄一种难以释怀的情绪。
“岁月无情,多少落花骨消融……”叔孙怒雷怆然地反复念着这两句,面上的神情自然表露出一种难以抹去的痛苦。
“你是琼飞的女儿?”叔孙想雷有些颓然地问道。
“这个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负心薄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那神秘女子以最为冰冷的语调道。
“那你想怎样?”蔡风再次出言道,他的声音中包含着怒意。
那神秘女子似乎这一刻才发现蔡风的存在,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神态之中更多了几丝不屑,差点没把蔡风气昏过去,他从出世到现在,对方还是第一个以这种眼光看他的人。就连破六韩拔陵这种袅雄,尔朱荣、叔孙怒雷这样的高手,石中天和田新球这样的魔头,就连萧衍这位身居皇位的人都不敢小看他,这叫他怎么不气?
“哼,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那神秘女子满身煞气,语气中更充满了杀机。
“今日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又何必伤害无辜?”叔孙怒雷也冷冷地道。
“我的事没人可管,最讨厌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像他这种花心的男人死一百次也不为罪过!”神秘女子对着蔡风不屑地道。
蔡风不由得大奇,这女子似乎对他的事情知道极多,禁不住调皮地道:“看来你挺注意本公子的哦?”
“呸,谁注意你了?”神秘女子似乎并不那么文雅,更有些气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