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宥呢?”顾培军问道。
“也不可能,”萧良说道,“乐宥自恃乐家在东洲势大,狂妄自大的性子,他就不把肖裕军放在眼里,不会迫切想着斩草除根的。要说可疑,朱金奇疑点最大,但他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刚才没有看到他的脸。当然,整件事可能只是我们猜疑而已。”
“要是跟袁桐、乐宥都没有关系,周军掺和进来干什么?”顾培军疑惑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这样发生,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也许周军觉得是一个绝好又毫无后果的机会,就扣下的扳机,”萧良摊摊手,说道,“我们又不能将周军的脑子劈开来看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事也就这样了?至少这件事表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表面上看是没有任何问题,但也可以搞点问题出来嘛!”顾培军嘿嘿笑道。
嘉乐这段时间千方百计找他们的麻烦,现在这事是绝好的机会,顾培军现在也是看热闹不嫌殡大,巴不得嘉乐的殡越闹越大。
见张斐丽还是花容惨淡,萧良说道:“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回云社吧。肖裕军一死,对我们来说,有些事总算是彻底成为过去了。我们干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哪需要我们费尽心机去掺和折腾啊!”
顾培军颇为遗憾的耸耸肩。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整件事在云社已经炸开了锅。
萧良与顾培军、张斐丽回到云社,刘辉、梁朝斌他们就第一时间赶到梅坞街十九号来。
“肖裕军在咱云社也算多少年难出一个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没了……”刘辉、梁朝斌听顾培军说及案发现场的详细情形,也禁不住唏嘘道。
当然了,肖裕军会找机会脱逃的动机,大家也不难猜测。
肖裕军信息再闭塞,但大体也能猜到朱金奇很可能跟张健这些人勾结起来,侵吞他的资产。
他在狱中听到妻子跳井自杀,怎么可能就轻易相信警方的结论?
他怎么可能不怀疑他妻子的死另有玄机?
所谓的证人、证辞,派出所笔录,取信普通人是容易的,但肖裕军内心是黑暗的,说不定狮山警方派人到锡江监狱时,他就认定妻子的死是遭了黑手。
他怎么不担心他懦弱无能的儿子在外面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怎么不担心他这辈子都有可能没有办法从狱中出来,或者像林学同那般在监狱里发生意外?
所以肖裕军找到机会逃跑,大家都不意外,只是意外这么一个人物,逃出来就能撑过一天,就被击毙了。
说来说去,就觉得肖裕军直接去找周斌,太仓促了一些。
要是学萧良那般先潜伏几天,指不定将狮山闹得天翻地覆。
讨论来讨论去,刘辉、梁朝斌他们的结论就是:“肖裕军还是差小萧总太远,活该他逃不过这一劫!”
“你们这是骂我还是夸我?”萧良站起来赶人,说道,“走走走,都干活去,你们一个个都是领工资的,大队里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刘辉、梁朝斌哈哈大笑,他们对肖裕军、周斌的死绝无半点同情,与顾培军没有良心的笑着离开。
刘辉、梁朝斌、顾培军走后,张斐丽有些恹恹的坐茶室里帮萧良整理资料,萧良走到院子里,看到何红站在一旁,那张简陋衣裳都不能稍减颜色的脸蛋,似有泪痕。
何红当然不可能为肖裕军的死感到惋惜,大概是想到林学同了吧?
又或者是这几年肖裕军是她内心最沉重的阴影,在这一刻终于抹去?
何红刚要跟萧良说几句,但话没出口,茶堂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萧良回头看了一眼,何红默默离开十九号院。
“小萧总,你的电话。”张斐丽在茶室喊道。
听张斐丽有意喊得疏远,萧良走过去接过电话,果然是他爸打过来的电话。
“肖裕军潜逃劫持人质被击毙,你知道了吧?唐书记上午刚好在罗书记这里,听到县公安局的汇报。罗书记想了解更多一些情况,你有没有时间到市里来一趟?”
“好的,罗书记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可以回市里。”萧良说道。
“那就中午吧,你直接到市委家属院。”萧长华停顿了一会儿,在电话里说道。
萧长华刚到罗智林身边工作,动不动就将萧良再叫到罗智林办公室谈话,太惹眼了,有些事还是中午到罗智林家里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