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年秋月“小盆友”一直在找机会,但由于年龄太小,奶娘樱姑和西林觉罗氏都看她很紧,这样就又过了好几天,系统君遂贱贱的说,“亲,再不抓紧时间你就完蛋喽。”,说完倒计时在提示屏幕上显示出来,2天。
我去,年秋月默了,接着开始思考怎么办,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正厅了,就摇了摇铃铛,“额额”,樱姑已经有些摸清小主子的脾气,就笑眯眯道,“格格是要去见太太么?格格真有孝心,都知道要请安了,太太一定很高兴”,呸,拍马屁拍的……年秋月在心底翻白眼,脸上只能继续傻傻笑着。
在年秋月的意料中,樱姑等人和秦姨娘在正厅门前遇见了,“请姨太太|安”,樱姑是奴才,但抱着小主子,口头请安就好了,年秋月眼睛是贼亮啊,拽着樱姑,指着秦姨娘头上的一个簪子就“啊啊”起来,“花……花花”
樱姑顺着她的小手见秦姨娘头上带了一朵珠花,中心是颗明珠,外围花瓣是薄玉,阳光下很是剔透,将中央的珠子衬的很是亮眼,把簪子的富贵华丽体现出来,估计就是这朵花吸引了小主子目光。她有些为难,太太交代过的小主子不能碰秦氏的任何东西,她只能安慰,“格格是要珠花么,太太那儿有一匣子呢,等下拿给格格玩儿,格格乖啊”
见目的答不成,年秋月心知再中规中矩好哄就真完不成任务了,扁扁嘴,放声大哭,哽哽咽咽的“花……花”,原谅她还小,单个词蹦着就难吧。樱姑有些尴尬,拍拍哄哄都没用。
这时,西林觉罗氏也听到了门外女儿的哭声,走了出来,抱过女儿哄着,“怎么回事,格格为何哭成这样”,声音不怒自威,明显是质问,樱姑有些无奈,小声解释了,西林觉罗氏眉头紧蹙,取下头发上一朵珠花,“囡囡,看,额娘这支更好看哦,你看,亮亮的”,年秋月不鸟她,谁要这个啊,要那个啊那个,她接着朝秦氏伸手,并向前探身去取还在蹲着请安的秦氏头上珠花。
西林觉罗氏看看手中珠花,很是不解,自己的珠花岂是一个妾室的能比的,她这个可是大小匀称的玉珠编制好的,阳光下各种略有差别的珠子把花朵的深浅浓淡都显示出来,栩栩如生。莫非这孩子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这可不行,看来得从小培养她审美品味。
倘若年秋月有读心术,一定大呼冤枉,但眼下她只能接着大哭。
最后,西林觉罗氏无奈了,“去我库房取盒珠宝送给秦姨娘打首饰。秦氏,你头上这簪子就送给格格玩儿吧”
“这……妾不是稀罕一根簪子,只是这是妾过世的母亲遗留的东西”秦姨娘很快找好了理由。
年秋月于是放大音量接着哭,很快上气不接下气,力图打消她额娘的不好意思。果然,见女儿哭的想背过气,西林觉罗氏也急了,“虽说拿你母亲的遗物不妥,但想来格格只是小孩子好奇,你且让她玩儿上几日,我一定让人原样给你送回去。你若不信我,我让老爷给你送回”
秦姨娘心知是保不住簪子了,心中暗恨,觉得自己和这小格格犯冲,上次打翻雪蛤粥,这次又要簪子,真是让人无法不恨她。“不敢劳烦老爷,不过一个死物,能让格格高兴也是妾的福气”,秦氏恨恨的拔下簪子,准备递给年秋月,被樱姑给快手截了下来,细细检查了才递给年秋月。
年秋月在西林觉罗氏说了那话后就停了哭声,只是哭久了有些惯性的抽噎着,接了簪子就笑得眼都眯起来了,让秦氏暗恼,这熊孩子成精了吧,果真是年家人,一样让人讨厌。
年秋月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拿到簪子就不理其他人了,翻过来倒过去的地弄,看在西林觉罗氏眼中很让人担忧,决定要把满族贵养女儿的传统在女儿身上发扬的更光大,这看着太愁人了。秦氏则有些忧心,担心这熊孩子发现簪子的秘密,毕竟好像自己和小格格总不对盘。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担心什么来什么,年秋月因为神农百草技能早就怀疑这簪子有问题,毕竟一直努力接近秦氏可不是白干的,虽然总被额娘拖后腿吧,但总归早嗅到问题在哪儿了。
她摆弄下作装饰的叶子片,没反应,一个一个捏花瓣,还没反应,摸摸珠子,继续没反应。妹的,开关能在哪儿呢,她捏着花朵有些怒了,樱姑心里其实一直忐忑,怕秦氏在簪子上作过什么手脚,看小主子好像热情度退却了,开始发呆,就想抽走簪子,刚向外拔了一丢丢,年秋月突然瞪了她一眼,吓得她急忙收手,心中暗自惊心格格的眼神不像孩子,心道,坏了,不会中邪了吧,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了。
年秋月则急急忙忙扒开外层的细绢,细细看看里层的三层玉雕花瓣,终于发现一个花朵底侧打磨不平,有个针孔,这在首饰制作上不合逻辑,古时稍微有些身份的人对首饰要求就很精致,这簪子虽说玉质什么远不如自己额娘那个,但也不是一般百姓用的粗糙品,理论说,制作的人也是二流工匠了,出现这种情况本来就不对,她就曾经见到额娘因为买的首饰垂下的流苏坠子玉珠有一个有丁点瑕疵让老板回去重修。
她又想了想,站在西林觉罗氏腿上拔了她鬓间一根银钗,看了看粗细,又斜歪歪插了回去。西林觉罗氏身后的胭脂悄悄给扶正了,她看了看胭脂,就乐了,胭脂的斜后方有个绣墩,估测是刚刚西林觉罗氏等人时胭脂在绣的,看样式是给孩子的虎头,她就指了指,胭脂便拿在手中递给她看,但不敢让她碰,怕针扎到她。年秋月扁扁嘴,无语,又指胭脂身上的荷包,反正小孩子好奇心大,她从几个月前就东指西指的看这看那,大伙儿早习惯了。胭脂要解腰间的荷包,就顾不上手里的手绷了,捏着布料一脚垂着手绷解荷包,绣面就对着年秋月了,她看看奶娘去接下人送来的糊糊,大喜,天助我也,顺手从在自己眼前荡啊荡的绣布边上抽走一根针,别在里层衣服上。
这时,胭脂也解了荷包,年秋月悄悄舒口气,让人看了就是吐个泡泡。唠够了家常,秦氏幽怨的走了,西林觉罗氏喂闺女吃了半碗糊糊,年秋月就开始装睡了,樱姑便抱她回了西侧间。见她“睡着”,才放下心,和小丫鬟六儿边做绣活儿边小声聊个天儿。年秋月就悄悄取出针,松开死活攥着不松手,睡着也不丢的簪子,鼓弄起来,bggou,珠子跟贝壳似的开了,里面有个小纸包,“阿嚏”年秋月闻到这个味儿,打了个喷嚏,闻声连忙起身向这边看的樱姑和年秋月大眼瞪小眼,“我的祖宗哎”,樱姑三魂七魄都要吓掉了,“六儿,六儿,快去通知太太”,她急步上前取走了簪子,自然也发现了年秋月右手的针,又是大呼小叫了一阵子,一时间西侧间乱糟糟的。年秋月装傻。
西林觉罗氏急匆匆从正房过来,同行的还有年遐龄,六儿年幼,不知道怎么传的话,导致西林觉罗氏人前脚刚进门就有些哭腔,“额娘的小囡囡,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年秋月默,对于西林觉罗氏失去原有的高贵姿态心底挺感动的,但真的大惊小怪了啊。
“樱姑,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和夫人仔细说说”,年遐龄见西林觉罗氏这样有些无奈,从容了多年的妻子目前看来失去了冷静,他不能也没理性。
樱姑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太太,奴才有罪,是奴才没有看好格格,没看见格格什么时候拿了针玩儿,也没看清,以为格格真睡了。格格她,她……她自己拿针和簪子,等奴才和六儿知道的时候,那簪子就成这样了,奴才害怕……怕格格吸进去什么”,樱姑把东西示意给夫妻二人,西林觉罗氏倒吸了口冷气,“胭脂,快,快去把城东的刘大夫请来”
“这不是依梦的簪子么?”年遐龄也觉得不对。西林觉罗氏瞪了他一眼,“可不是你那爱妾的簪子么,若秋月有个什么万一,我发卖了你那心上人你可别给我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一个不上台面的女人。”年遐龄有些挂不住脸,催促胭脂,“快去催催,看刘大夫怎的还不来”
刘大夫赶来的很快,不过他几乎是被墨翠给拉着来的,“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年秋月以为自己肯定没事,结果当刘大夫赶到时她已经敏感的觉得自己开始发热了,看来那药粉她是不小心吸住了点。
刘大夫先是打开纸包检查了药粉,然后凑到年秋月身边仔细查看了,又回到桌前,把药粉倒进茶杯中一些,搅拌好嗅了嗅,“恕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这些药粉有什么问题,但令嫒好像是感染了风寒”。风你妹个寒,这是毒,慢性毒。
这时,听到正院请刘大夫消息的年羹尧到了,“给阿玛、额娘请安了。听说刘大夫到了,谁生病了?”
西林觉罗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话音刚落,就见年羹尧拔腿要蹿,一脸煞气,年遐龄一把拽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别拦我,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早就知道她有问题。我特意让人去查了她身世,今天刚刚有了消息,妹妹就被害了…阿玛你可知道,她可是曾家的后代,就是你带人抄了她的家,难怪她会对额娘和妹妹下手。”
“曾家?”
“就是治理水患因为贪污被圣上抄家诛三族的那个”,年羹尧怒气冲冲道,“那天我就说她有问题,你偏不信,哼。”
年遐龄讪讪地看看西林觉罗氏,“那还不快去把她抓起来审讯,亮工,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从她嘴里撬出话来。”
年羹尧撇撇嘴,“儿子知道”,他转头对刘大夫道,“这可能是致人伤寒、让人虚弱的药粉,刘大夫的医术是远近皆知的,就拜托了。”
年秋月那个无语啊,她心知自己就是发热会儿,没其他什么的,若不是孩子身体虚弱,她也不会如此。
最后,刘大夫是想了又想的开了一个药方,年秋月服了药就昏昏沉沉睡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年二爷那边,秦依梦见阴谋败露,是爽快的承认了罪行,自称是为父母报仇,所以要一步步先杀了掌管府务的西林觉罗氏,再杀了年家兄妹三个,包括已经出嫁给胡凤翚的年家大姐年秋兰。年羹尧拿着供词给自己父亲看,年遐龄沉默不语,此后,对妾室日渐疏远,当然,此为后话。
作者的话:据百度百科所说,年家长子年希尧,接着有三个儿子,年法尧、年则尧、年述尧,应该是庶子,接着是年妃的姊姊年氏,姓名不详,之后是著名的年羹尧,最后年家幼女才是贵妃。由于年家庶子生卒年、生母等均不明,我就当他们或是没这人或是没夭折吧,就不提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