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霜蓦然转过头来,冷冷的望著萧遗恨道:“我就知道你此半必然没有抱什么好心,现在终于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想让我天涯的弟子出去为你打天下么,那么东南武林第一把交椅的位子,只怕是你一直以来最渴望的吧,说什么与我共坐,我不希罕,天涯的弟子了不会为你出山,请你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永远不想!”
萧遗恨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刚刚还以为有一点希望,居然片刻之间便会变脸,他心中恨恨不已,冷笑道:“既然如此,唐婉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师兄心狠,你就等著吧,明日子时,便是你天涯的死期!”
阴阴一笑,萧遗恨向著唐婉霜长施了一礼:“既然如此,那师兄就告辞了,你可不要后悔!”说完转身一纵,便向小楼之上落去,几个纵跃之间,惊动园中的少女,顿时纷纷呼喝,追了过来,唐婉霜站在窗前望著萧遗恨在众人之中游刃有余的。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忍不住低声叹息了一声:“师兄,什么时候,你能够醒悟过来呢?”
她从袖子中抽出一枚小型的墨绿色圆筒,一按机刮,“嘘”的一声,一枚烟花就爆炸在花园上空,天涯门下的所有弟子见到迅号,虽然有些疑惑。却都毫不犹豫的立即折返而回,其中几个明显是众人之领头的人物,来到楼下,躬身一礼之后,方才问道:“大阁主,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阁主要放他走呢?天涯从来没有男人能进来的?”
唐婉霜淡淡地挥了挥袖子:“没什么,穷寇莫追,他的武功很高,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都退下去吧。小心戒备,我总觉得这人既然敢来,就没理由这么容易就退下去才是,今晚加一倍人值哨,叫大家千万要小心,这人武功极高,而且又精于计谋,心狠手辣。千万不能轻心大意。”
原平儿答应一声,总道:“难道大阁主认识那个男人么?”
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疑问,纵然那人武功再高,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大阁主唐婉霜这些年足不出户,闭关精修武学,早已达到震古烁今的地步。却容这人从容逃脱。显然是有心放水,而且她告诫众人的事情,显然对他极其熟悉,若非如此,又怎么能知道那个人的性格能力?”
所有人都仰头望著楼上,唐婉霜沉吟了一下,淡淡说道:“我不认识。”说罢便转身离去了,接著一个侍女过来,拉上窗帘。楼下的人再望不见楼上的任何动静,众女虽然失望。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遵命去办去了。
……
蒋琬与其他人一起被押送到这阴森冷寂的石洞地宫之中,冰冷地雪水从檐下一滴一滴滴在石板地面之上,发出单调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只觉今夕何夕,恍若做了一场大梦,刚才还是在前往建业的官道之上,此刻却在这样一间牢房之中,完全不知命运将要走向何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听天帅命,押进来之后,这些人不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全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只求些人是劫财而不要妄伤人命了,能保得性命出去,这便是万辛,至于那个什么劫匪头子说什么她们不是为财而来,鬼才相信。现在他们倒更希望东西随便拿走,只要早点放他们出去,脱离这个鬼地方,那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蒋琬独自盘膝坐在石室一角,那原平儿已经将断肠琴还给了他,此刻就背在肩上,闭上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完全不理会四周众人那惶惑恐惧的表情。
青年拍拍那少女的肩:“清儿,不要怕,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的。”
那少女点了点头,担忧之色稍微去了一些,向著那青年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当然,逍遥哥哥一定会保护清儿的。清儿不怕。”
青年无所谓地笑了笑,忽然之间豪气顿生,神采飞扬的道:“清儿,若非顾虑师父留下的誓言,若非万不得已,不得动武,你我此刻,又怎么会在这样一个破地方受罪。想我张逍遥在华山绝顶一十四载,风霜雨雪过来,又怎么会在乎这些破小山贼!”
那少女摇了摇头:“清儿知道哥哥很厉害,可是师父吩咐过的,我们不可以动武,除非找到空见师祖。”
那青年张逍遥目露憧憬之色,接道:“是啊,想空见师祖是天下三大神僧之一,虽然他没有真的收师父为徒,但传授佛门绝学‘混元功’给师父,师父心中,这师徒之分却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这次师父临终前,让我们前来找空见师祖,若是真的找到,能得到他老人家指点一二,那可有多好!”
【君临天下】总第一百七十章 踏雪无痕.问君有意
那少女见他一脸痴迷的样子,反而将惊恐忘了,笑道:“哥哥,你又来了,一说到武功,你就什么都忘了,师父说你是个武痴,真是没有错。”
那青年张逍遥说道:“那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毕生最大的志愿,便是成为像师祖那样,名动天下,威震武林的绝顶人物,清儿你就等著看吧,总有一天,哥哥的大名,会让天下每一个人都记住的。”
那少女张清儿见状,却不由得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提醒道:“哥哥,你不要这样,就算名动天下又如何,死后也不过只是一已,纵使留下万古声名,我们也看不见了。”
张逍遥说道:“傻丫头,就算死后只剩一生,这才是哥哥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啊,等哥哥真的成为天下最顶尖的人物,才可以最好的保护妹妹你啊!”
张清儿低下头去,没有再说话,只是心中却默默的道:“哥哥,你或许不知道,清儿只想你自由快乐、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灾难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儿啊……”
可惜这般话张逍遥当然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估计也不能动摇他学武的决心,他坐在那里,没有再注意到自己的宝贝妹妹,目光向蒋琬那边瞥了一眼,转回头来,却默默想道:“这个少年卓尔不群,身后背著的那座古琴,看似也不像凡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过片刻他的心思又放到了别处:“这些山贼将我们打昏带来这里,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按说若是劫财,那些珠宝箱笼之物她们却分毫未取,可是他们没事把人也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想了片刻,想之不透。也就没有多想。只觉心神不宁,忍不住又看了角落里那独自一人闭目打坐的黑氅少年一眼,心中忍不住道:“看他小小年纪,比我还差上三四岁,却可以如此冷静,张逍遥,你真是枉在华山十四年,镇定功夫还不如一个少年。”
他闭上眼睛,强自打起坐来。雪水滴落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渐渐的,竟然真的进入到了入定的境地,与四周万事都不闻不问,他妹妹张清儿见到哥哥难得的竟然在如此情况之下尚能入定。面上不由得露出一股笑容。
“哥哥地功夫,真地是越来越大了啊!”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得转头向墙角那一边坐著的黑氅少年望去,从一开始在马路上,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少年的与众不同,看了几眼,只觉那个少年真是柔弱得有些苍白,只是却好像比所有人都更要笃定,想到这里,不由记起苏子在《留候论》之中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