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道:“那陆兄路上小心。”
二人道别之后,陆北便转身离去。
明月初出,清辉普照。
在回客栈的路上,陆北想到方才在陶家的场景,此时仍觉的好笑不已。
听闻陶要去山林之中修道,陶母果然震怒无比。
当时,就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到处追着陶要打。
若非陶再三解释,修行不忌婚姻之事,再加上陆北在一旁极力劝说。
陶母恐怕就要哭天抹泪,寻死觅活了。
然而,纵然如此,陶母也是好一番埋怨。甚至要在近期之内,先给陶物色一门亲事,生怕陶家香火断绝。
直弄得陶苦笑不已,但也不敢再次拒绝。
想到此处,陆北就是无声地笑了笑。
冷风袭来,闻到自己这一身酒气,陆北摇了摇头,继而不再多思,大步向客栈而去。
月光无声洒下。
陆北行了约莫半刻钟,转过城南一道巷口。
巷子狭窄,光线倏然黯淡起来。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冒冒失失地冲过来,陆北下意识地架起右臂,推开来人。
碰……
其人倒飞三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抓着一吊药包,一只手捂着脚踝,痛苦地低哼。
陆北神色一清,醉酒后的迷离眼眸,熠熠闪烁。
上前一步,沉声道:“你没事吧。”
陆北目力极佳,这时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去,赫然发现此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黑脸膛青年。
此人身着粗布麻衣,面容苍白,神情痛苦地抱着脚踝低声哼着。
这人,他有印象。
正是昨日所见的那个樵夫,好像是叫做刘海来着。
刘海只觉得最近分外倒霉,走个夜路也能撞到人。
而且还是自己冲过去,反而被人撞飞。
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之下,一个青衣少年执剑而立,神色关切地望着自己。
刘海疼的抽了口凉气,强自道:“没事儿,就是脚踝扭了一下。”
陆北上前搀扶,建议道:“看你伤得不轻,我送你找个郎中瞧瞧。”
刘海摆了摆手,婉拒道:“没事了,公子你先走吧。”
说着兀自站起来,但没走两步路,就是疼的眉头一皱,面色更为苍白。
陆北清咳一声,沉声道:“这位兄台,莫要逞强。还是我搀扶你回去。,你这样,若是留下病根,就是在下得不是了。”
说着,不再管刘海的拒绝之意,径直去搀扶刘海。
这次,或许是陆北的落下病根的言语起到了作用,刘海没有再次拒绝。
随着刘海的指引,陆北将其送到城南巷口的一处破旧的农家小院中。
吱扭一声,院门推开。
屋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继而一个老妇人低声问道:“是小海回来了么。”
刘海忙是高声道:“娘,是我。我给您抓药回来了。”
陆北扶着刘海在茅草屋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