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皱起了眉,“不是来找我的?”
萧若风神态自若地上前牵起她的手,“到这里来自然是为见你的,我也说了是刚好。”
她说那三只大猫已经习惯了住处,所以就回自己院子睡了,两人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萧若风早出晚归很忙,东方既白又不是个会主动上门的性子,他要是不来,她准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
东方既白拽了拽他的手,似乎也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眉头顿时一皱,“怎么我才一天不看着你你就不好好休息?”
萧若风刚想否认,心思一转又轻咳一声,坦言道:“昨夜看公文看得晚了些,下次注意。”
叶鼎之站在两人身旁,悄无声息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没有插话也没有其他举动。
倒是东方既白记着萧若风是有事找人的,便起身让他在自己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不是有事找我徒弟么,说事呗,我带它们两个进去喝药。”
她招呼着两只个头还不到小腿的小家伙进屋,看着它们笨拙地翻过高高的门槛,前脚一个后脚一个摔在屋内的地上,唇角一扬完全没有上去搭把手的意思,就看着它们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脚步踉跄地跟在身后。
东方既白一进屋,院子里就剩萧若风和叶鼎之两个人。
萧若风看了眼旁边空着的石凳,淡淡道:“坐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方既白不在的缘故,又或是和萧若风接下去要说的事情有关,院子里的气氛一改之前的轻快,变得有些沉凝。
叶鼎之看了他一眼,撩袍在石凳上坐下。
冬日的午前,阳光逐渐趋向懒怠,一处静谧的小院,两个对坐的年轻公子,他们一样穿着白衣,一样面容俊美。
“在学堂待得如何?吃住可还习惯?”萧若风语调客气地挑起了话头。
叶鼎之垂眸道:“没什么不习惯的。”
毕竟曾经的他也在这座繁华的城池,在那座被查封的将军府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我自幼就喜欢随军,最早的时候,我是最喜欢往叶家军的军营里跑的。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但你应该不记得了。”萧若风的手指轻轻地扣在石桌的边沿,“叶将军出事的时候,是我第一次随军出征,很遗憾等我得到消息赶回天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叶鼎之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父兄一个个人头落地,年幼的弟弟在流放途中身染恶疾死去,他的双唇抿出一道剧烈的波澜,随后又归于平静。
萧若风看着他,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来天启是为报仇,你想要青王的性命,甚至于想让我的父皇付出代价。但是后者不可能,前者……争取一把或许是有机会。”
叶鼎之的面上浮现出冷意。
“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青王残暴不仁,你若想报仇,我可以帮你一把。”萧若风顿了一下,“当然你若不需要也无妨,但是有个前提,不能把学堂和既白拖下水。”
东方既白在屋内抱着两只小狮子逗弄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走出去,却只见到叶鼎之一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墙角下的雪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