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若是说不方便……”
李公公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他用力捏了捏指尖讪笑道:“先生可别说笑了,这可是大事。”
李先生轻哼一声,起身一步跃到了那辆绘着神鸟大风旗的马车上,“皇宫么,的确是许久没去了,走吧。”
李公公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朝萧若风恭敬地行了个礼,赶忙走到马车旁催促车夫快点动身。
“师父……”萧若风往前走了几步。
李长生冲他摆了摆手,“刚好,趁我现在这个身份还能用,先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不然凭你爹那德性,怕是不好答应。”
师徒俩说的话李公公越听越惊,可马车已经动了,生怕李长生反悔似的,飞一般地奔向皇宫。
马车一去,雷梦杀和洛轩走了上来,“你爹叫师父去干嘛呢?”
“不太清楚,我有点不太好的感觉。”萧若风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看好东君和叶鼎之,不要让他们离开学堂,我去宫门口等师父。”
说着,他让暮初备好快马,从另一条路直奔皇城。
马车一路驶进了巍峨庄严的皇宫。
御书房。
门口两根柱子上写着一个对联:谈笑风云涌,举目平苍生。字写得潦草霸气,仿佛要从柱子上飞起一般。
李长生从马车上下来,抬头就见到了这幅对联,啧啧两声,他摇了摇头,“字写得还行,有意思,联写得太次了,装霸气。”
李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谁敢这么说天子御书房门口的对联?
可一身龙袍的太安帝从御书房里走出来时却是满脸笑意,“先生当年赐了这一联我还炫耀了许久,可如今先生自己也看不上眼了?”
“人嘛,总是会对过去的自己嗤之以鼻。”李长生微微一垂首算是行礼,“参见陛下。”
“先生里边请。”太安帝很是热情地搀过李长生的手,换做其他任何一名臣子都要被今上这般礼贤下士的模样感到受宠若惊。
可李长生不会,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这次叫我来,可有什么事?”
四十年前,太安帝与百里洛陈、叶羽三人被围困在西楚和北离的边境,那是他们第一次见李长生。如今四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翩翩少年已经白发苍苍,可当年满头白发面若中年的李先生容貌却分毫未改,反而太安帝看起来更像一个老者。
太安帝叹了口气,“孤年少时好诗书,不好武,在皇子之中不被看好,可身边却有两个好兄弟,一个出自云溪叶氏,一个来自西林百里家,都是难得一遇的将才。有他们二人辅佐,孤平了几次大乱,才有了后来坐上皇位的底牌。可许多年前孤犯了一个错,至今也依然时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