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了,洪都城和渊止城隔得不远,信鸽很快就能飞到。”
百里之外的渊止城,肖斩江从竹筒取出卷起来的字条,上面只有两行字。
第一行写着:渊止若无异,赴洪都。
第二行写着:放雕,寻主。
肖斩江看完立刻高声喊道:“琅琊军全军听令,即刻整军,一刻钟后出发!”
他在来回奔忙的人群中找到了叶啸鹰,“王妃的雕呢?”
“大中午的,可能在打盹吧?”叶啸鹰挠挠头,随后口中发出一声厉啸,在两山之间久久不散,片刻之后一声怪叫传来,说不出是鸟叫还是嘲笑,一只雪白的海雕从天而降,身后还跟着一只褐色的雀鹰,在他们头顶又是一声长啸。
仿佛在告诉他,喏,这才是鹰啸。
这一人一雕倒是混得好,肖斩江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头顶的劫海道:“王爷传信让你去寻主子。”
劫海是东方既白特意留在渊止城的,一是他们乔装去洪都带着这么显眼的目标不方便,二是它这阵子一直在林子里野,突然藏头缩尾的不习惯。
琥珀色的黄瞳微微一竖,一丈长的羽翼舒展开来,立刻朝着洪都城的方向飞了过去。
洪都城里,城主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份最尊贵的青王殿下安排好了,可那些不知情的民众却有些难办,有的和官兵在家门口争吵,有的直接关起门来不搭理人。
萧若风站在高楼上看着那一幕幕,叹了口气,眼前这一切其实和澜江决堤那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区别,人们只有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才会清楚地认识到之前的“异常”皆是“预兆”。
他手边,一杯在寒风中失去温度的茶水突然起了涟漪,平静后许久,突然在一声嗡颤中,激起了一道波澜!
原本正在家门口和官兵吵得不可开交的百姓,脚下突然一晃,并不明显的震感会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争吵声戛然而止时,每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狐疑。
那么,每个人都产生的错觉,很可能不是错觉,而是周围真实发生了某件事。
“刚刚……”有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地面晃了一下?”
“好像……好像是。”
“是不是真要出事了?要不我们还是……”
原本还在抱团闹事的街坊邻里相互交流了一下,见通知他们暂时避难的官兵脸色黑沉,纷纷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带上一家老小,正要再搜刮一圈家里值钱的东西的时候那官兵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