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雨翻身侧躺着,“嗯,刚躺下。”
楚煜像是在路上走,电话里还能听到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没擦。”
“嗯?”赵听雨脑子转了几圈,明白过来他回答的是上一个问题,“你擦点呀,免得发炎。”
“擦不到。”
赵听雨怀疑他后来又喝了酒,说话的语气跟平常不一样,“你回家对着镜子擦,应该可以的。”
“赵小丢。”楚煜懒散的语调压的极低,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我今天受伤是不是有你的责任?”
赵听雨还没从他那声“赵小丢”中回过神来,又陷入另一个恍惚中,“昂?”
“所以,你得负责。”楚煜像是下了一个通牒,“我赖定你了。”
没这么严重吧?
赵听雨咬了下唇,“那我不是给你买药了么?”
楚煜耍起无赖,“伤不是没好吗?”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帮你去擦药?”赵听雨问。
“那倒没必要。”一声低笑自对面传来,“明天也可以。”
“可我明天没空。”赵听雨说。
“后天也可以,总之等你。”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接着传来楚煜意味深长的话,“我比你想象中有耐心多了。”
这句话结束通话后很久还在赵听雨耳边回荡。
它像是一团虚无缥缈的迷雾,赵听雨想拨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却怎么也拨不开。
隔天上午,赵听雨来到曾经练舞的工作室。白天练习一整天,晚上请两位老师在外面吃饭。
饭后,外面天还没黑。
赵听雨往公交站走的路上想到了楚煜的伤。
他说等她。
难不成真的等她过去擦药不成?
她不去就不擦?
思及此,她给楚煜发过去一条消息:【你伤好了没?】
楚煜没回。
隔两分钟,赵听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
楚煜嗓音倦怠,显然刚睡醒。
赵听雨仰头看了一眼天色,不可思议地问:“你还在睡觉?”
楚煜静默几秒,给了她一个出其不意的答案:“我在等你。”
赵听雨张了张嘴,“我是想问你伤口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