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期末考结束,已经是盛夏,那天热的出奇,一动不动都会大汗淋漓。
齐意的出租房没空调,双阳的,热的像蒸笼,这两天他们都睡在地板上,打地铺,能稍微好点,但还是热。
尤其是做了点什么的时候。
又热,又觉得上瘾。
方野只是想了想,又开始脸红,这毛病怎么都改不了,好像喝了十瓶假酒。
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姐,能不能让齐意和你住一起?不是,和我住一起,也不是,我们能不能回去住一段时间,家里有空调,他那儿太热了……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空调是老式的,用了很多年,一开机就轰隆隆的响,但有总比没有好。
方甜咯咯的笑了好一阵,才勉强让自己停下来:“方野你中暑啦?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你的房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会不会不方便。”
方甜终于正色说:“你现在是不是放暑假了?”
方野嗯了一声。
“齐意是不是一天到晚啥事没有,就待着?”
方野又嗯了一声。
“你们都喜欢小雨吧?”
方野说是,但心里隐约有了某种预感。
“那就行了,”方甜爽朗的说着,“有人帮我看孩子搭把手,我乐不得的,反对个什么劲儿……方野啊,我再说一遍,这是你的房子,就算有一天,你让我们走,也是没二话的。”
特别生分的话,方野却听出了暖意,虽然现在就是大热天,但他就是缺那点暖。
“谢谢。”方野说。
“可别谢我,谢林雪吧,要不是她走了,你们怎么回得来,俩人挤一个沙发?”
小雨的哭声传来,哭的劲儿劲儿的,方甜说:“先不管她,最近脾气可大了,晾她一会儿……我挂了啊,哭起来没完!”
方野对着电话笑起来,蹲在学校的后墙边,拿出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刘滨就到了。
急匆匆的,鞋都跑掉了,又扭头回去穿了起来,嘴里也没闲着:“野子,野子!”
“哎!”方野赶忙站起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双手被刘滨紧紧的握住,烟叼在嘴里,差点呛死。
刘滨泪眼朦胧:“野子啊,野子,下午考试字写大点儿,看不清啊。”
“靠!德行!犯病了?”方野抽出了自己的手,甩了甩,刘滨太有劲,攥得生疼。
“没,没犯病,就是穷……野子啊,”刘滨像是在叫魂儿,“帮哥们儿,啊!”
方野大剌剌的坐在了旁边的砖头上,胳膊肘搭在膝盖,脆生生的喊了一句:“表示!”
刘滨没一秒钟犹豫,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又掐又捏的。
刘滨说这个是按摩,他独家才艺。
人家才艺都是唱歌跳舞表演乐器,他一开始说的时候,方野还瘪了瘪嘴,这人不太靠谱,傻乎乎的。
刘滨看出来了:“你别不信,我从小就会,给我爸按,我爸挖了一天煤,胳膊都抬不起来,肩周炎,疼的睡不着觉,那时我妈也忙,我就给我爸热敷,揉一揉,我爸说,可舒服了,能睡个好觉。”
方野扭了脚,跆拳道班上一个小男孩踢腿的时候没准头,照着前面孩子的头就举起了腿,角度差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