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裴政撩开唐木川的军装外套,看见小姑娘身上的青紫,眉头紧锁。
时姐姐冲动之下打上了对方,沈将军只是派人收尾。知道他想歪了,唐木川低头解释。
裴政奇怪地转向时南:既然沈开已经派人办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时姐姐一开始不知道沈将军会
闭嘴!裴政冷冷地扫他一眼,逼唐木川噤了声,你说。
指甲掐进手心,才勉强抵抗住发抖和求饶的本能。
时南调整呼吸解释:我不知道沈开打算用什么方法解决,但所有判决都应该交给法律完成。
殊途同归。
不一样!时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些,放缓语气解释,法律代表大多数人的意志,没有人有权拿自己临时性的道德标准评判他人。
你认为他做得对?裴政拉开星网,找到相关法条推到她面前,与十五周岁以下的女性发生性关系即视为强奸,如双方有法律意义上的亲属关系,罪加一等。他收起屏幕,时南,他本就该死。
那也应该让法律杀他,这是对普适标准最起码的尊重。
沉默和隔壁的饭香一起散开。
无声对峙了五分钟,裴政终于让步:先安置好她。他又叫住时南,去衣柜里拿件干净衣服。
这些衣服估计都是不同的人送的,款式风格各异,甚至尺码都不同。
时南随意挑了件包裹严实的长袖连衣裙,上面还贴了张裴哥新婚快乐:)的贴纸。
抖了抖,里面又掉出一张热烈庆祝铁树开花的卡片。粗略扫一眼,就至少能认出五个人的笔迹。
总归是礼物。
时南捡起纸片塞到包装里,一起交给了裴政。
时姐姐?唐木川轻轻一扯,没拿到裙子,疑惑地叫她。
我来吧。时南深吸一口气,小唐,能不能帮忙换条干净毛巾,再打盆水来。
可以的可以的。他擦擦汗,时姐姐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送进去。
时南守在卧室门口抱歉地笑:放在这儿就好。
或许是为了照顾自己那点可怜的共情心理,她刻意调低了灯光亮度,昏黄的光线减轻了女孩身上的青紫。
她下体一片狼藉,浊液甚至和血一起糊到了唐木川的军装上。
时南不忍细看,轻柔地将她擦拭干净,套上了鹅黄色的长袖连衣裙。
她年纪还小,袖子空了三分之一,随着时南的动作轻轻摇摆,上面粉色的小花也跟着晃动起来。
时南鼻子一酸,理顺她杂乱的头发,从中间拈下一片根部枯黄的杂草。
裴政站在门后,心也微微揪了起来。
通过门缝,只能看见时南的背影和一截静静垂落的裙摆,枯草从半空落下,旋转半天,落在了血迹晕成淡红色的水面上。
她父亲该死。
即使他平时和沈开不对付,也并不认为沈开擅自动手的行为有错。
裴哥?江临站在门口叫他。
嗯?
人没找到,现场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应该是自己走了。江临摊开掌心,裴哥,我买了点糖。
裴政没接:我记得你叫唐木川。
他和沈开打过交道,自然见过他的副官。
只是见过几次都能叫出他的名字,唐木川多少还是有些意外:如果裴署长想问他的下落沈将军早就派人收尾了。
时南打了人?
唐木川吃不准眼前这人的心思,笑着替她开脱:时姐姐是个女孩子,打得不重。
裴政要过糖,让江临坐下: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