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那人穿着考究,手腕上的表看不太清,但是应该价格不菲,这人估计也是这里的住户。
“不用了,谢谢。”声音很哑,但是姜瑶一下就觉得很熟悉。
“江启言?”姜瑶蹲在他身边,低头去看他的脸。
他抬头看她一眼,“我没事,你走吧。”
都这么狼狈了,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其它神情,喝麻了,眼睛里的浓雾也散不开。
“我扶你起来送你回家?”姜瑶才不听他的鬼话。
“没事,我坐会就好。”
“不想这么狼狈地回家?”姜瑶支着下巴看他。
他只是审视着她,并不说话。
于是姜瑶继续说,“那去我家清理一下再回去,那里现在没人。怎么样也比你在这坐着好,还容易被别人看到,对不对?”
“抱歉。”他侧过头。
姜瑶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江启言震惊地看向她,眼神里划过一瞬间的狠戾,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不是所有人都要求你一直强大,比如我。”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得很认真,“没有人可以一直完美,一直理智,一直强大。甚至你的柔软才让我第一次觉得和你距离很近。”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说完,她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如果真的不需要帮助的话,那我走了哦。”
江启言十八岁丧母,二十岁毕业回国得知真相,在方成待了两年后,到谢家的企业做了五年法总,千方百计攀上更大的政治家族,这才把谢家连根拔起。
政治斗争吃人不吐骨头,他作为一枚卒子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在资本和权力的漩涡中,所有人关心的都只是这个人背后的价值。
今天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可以有自己的情绪。
姜瑶走得不快,但是一直没有回头,慢慢地,成为路灯下的剪影,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