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令人毛发惊然,不寒而栗,裹足不前。
这是名儿可怕。
而事实上,终南山这座死谷也确乎名副其实,是个怕人。
摄人的地方,胆子小的人,一进死谷,谁会两腿发软,直打哆嗦。
不是两条腿不争气,实在是这个地方可怕得够瞧。
谷四周,皆奇陡如削的峭壁,光滑无一物。
绝不像其他山里的峭壁那般,葛藤丛生,青苔遍布。
谷里,同样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有的,只是满地砂石,及几块峻峨鳞峋怪石。
其实,不能说寸草木生,原本有。
那是生于峭壁下端,一个黑黝黝、深不知有几许,人来高的洞口之前,也只有一株半株,但被人连根拔去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这种洞口,有两个,另一个在对面峭壁下端,跟这一个遥遥相对,不偏不差。
一目了然,谷内并没有什么怕人的东西。
无论死人、白骨、毒蛇,或猛兽……
别说没有,连影儿也看不到。
然而,却就那么慑人、怕人。
却就那么能令人毛发悚然,不寒而栗。
却就能令胆小的人腿软而哆嗦。
这说不上理由。
也许,只因为谷内太空了,太静了。
那空寂气氛足能令人窒息!
但要说它使人人却步、裹足,那又似乎有点过分。
现在这死谷中就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人,在东边峭壁下端那黑黝黝深邃的山洞内。
看不见,可听到话声。
有话声就表示有人。
话声,是甜美、悦耳、动人的两个。“等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见一个人影到来?”
“姑娘!张网捕兽,垂钩钓鱼,这种事儿,急不得,我等了多少年了,不是至今一无所获?那个人,他必然高明、多智、诡满、狡猾,这种人,他会轻易入网上钩的么?”
“这么说,还得等?”
“不错,姑娘,还得等。”
“等到何时?”
“一直等到他来。”
“他一定会来?”
“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