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将掏出的钱在众人面前扬了一下,又塞回裤兜,嗤声道:“张队长,不想给就算了,钱你留着慢慢扣,哪年扣够哪年算数!”
“慢慢扣?”张军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听说你家中秋节前一连十几天,烟囱里的烟从早到晚不停往外冒,
家里人来人往的,还买了大金鹿,你一年到头就分这么点钱,哪来的钱买车雇人做长工?你的钱来路不正!”
他说着指向站在林兰身后的林月珍。
“啪!”林兰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张军,你凭啥说我的钱来路不正,你今天不说个一二三,我和你没完。”
“臭婊子!你敢打我耳光?”
张军羞恼的站了起来,抬手就朝林兰打去,被林月珍一扁担打在了手腕上,疼的一下缩了回去。
林兰抢过扁担朝他打去:“狗杂种,姑奶奶打的就是你。”
张军一把抓住扁担,林兰一脚踹在桌上,桌子倒过去砸在他脚上,他忍痛举起椅子朝林兰打去。
“张军,你做啥?”张荣庆急忙抓住椅子,
金会计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张军,有话好好说。”
“你们放开,今天我非教训教训这臭婊子不可!”张军叫嚣着挣扎道。
“呸!”林兰啐了他一口,“龟孙子,你才婊!你全家都是婊!”
她骂完转身看着后面的社员,“大家评评理,我姐来我家给我做伴你就诬陷我雇长工,照他这样说来,谁家来个家里有困难的亲戚,就是来做长工的?”
“老子没你嘴皮子利索,有本事就跟我去联防队!”张军揉着手腕讥讽。
林兰扬眉嗤笑:“有本事就把联防队喊来抓你姑奶奶啊!你以为姑奶奶怕你不成!”
“林兰,张军说啥了?”杨丽英和赵德海几个也挤到了前面。
林兰指着张军:“这龟孙说我一年到头就分这么点钱,还买大金鹿,人来人往的还雇人干活,红口白牙说我的钱来路不正。”
杨丽英指着他:“张军,你凭啥说我家林兰的钱来路不正?凭啥说月珍姐是她雇的长工?”她说罢回头将林月珍来这的原因说了一遍,“姐妹俩都是苦命人,一起做伴咋了?”
龟儿子,才买辆大金鹿就眼红成这样,要是让他们知道林兰在城里买了房子,还不知道怎么眼红呢!
围观的社员点头:“谁家还没个有难处的亲戚,皇帝老子还有几个讨饭亲呢!”
旁人点头:“是啊!两姐妹做伴也有个依靠。”
一婶子看了一眼林月珍:“她刚来时我见过,瘦的皮包骨,现在长胖了水色也好。”
张军两眼淬毒般的看着林兰:“那你说说她的钱哪里来的?”
“官儿不大,官威倒挺大的,既然你说我家小兰的钱来路不正,你倒是说说她的钱是哪里来的?”林长有挤到前面,盯着张军说道。
“爸~”林兰扭头看着林长有、林国梁兄弟和十来个拿着扁担的汉子,委屈的眼泪一下流下来了。
她现在是有兄弟、老爸护着的人了。
不像以前家里就姐妹俩,查到刘建国在外面包女人,也没人帮她去打那垃圾一顿出出气。
林长有见她哭了,心疼的拍拍她肩膀:“不哭了,爸来了,不怕。”
林国梁心痛的看着她:“家里遭贼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带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