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家族遗传病史,那也不至于死亡的时候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凌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终于熬到了晌午,一切的不可知,让他感觉过了一个相当漫长的上午。
此时,警务人员已经收拾完田刚的手机、咖啡杯等相关物件。
田刚的父母也不再痛哭。
此时,母亲仍然抱着儿子,低泣细语,断断续续地念叨着“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以后让妈妈还怎么活”之类的话语。
父亲则坐在一旁发呆,不时有眼泪滴下,可能脑海中闪过了过往的点点滴滴,情绪有所舒缓。
他叫田猛,四十五六岁,肤色黝黑,身材偏瘦,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显然,他的形象似乎与他的名字不太相符。
往往在这种时候,父亲要比母亲更加坚强、理智,总能最快地走出来。
凌锋看在眼里,摇了摇头。
表情上的风平浪静,依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悲痛……
“你好,我是江游派出所所长凌锋,你是田刚的父亲吧,还请节哀顺变!”
凌锋坐到田猛对面,低声安慰道。
“是的,唉……,我几乎天天跟他说要少玩手机,少玩手机,多出去逛逛,就是不听,就是不听,以后让我们老两口可咋活啊!”田猛激动地近乎咆哮道。
田猛表情上尽管已经舒缓,可是内心仍是崩溃的,亲人离去的伤痕,恐怕时间也难以抚平吧。
“我冒昧问一下,请问您直系亲属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比如急性心肌梗塞、脑溢血导致猝死之类的情况。”凌锋低声问道。
“没有,我们家族上下,包括他母亲那边,都没有因病猝死的亲属。”田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田刚最近有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比如跟别人打架、吵架、甚至跟人大声说话之类的。”凌锋继续问道。
他试图找到更多的可能,希冀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如同在找一颗救命的稻草一般。
“没有,刚子性格比较温和,除了玩手机,也不出门,顶多就是田涛来找他玩,俩人在一起玩的还是手机,有时候一玩就是通宵,说什么都不听!”
田猛两手不断拍着大腿,情绪开始有些急躁。
对于田刚痴迷手机这事,田猛依然很愤懑,但又无可奈何,以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断地自责没管好孩子。
“谢谢您的回答,还请节哀顺变!”凌锋再次安慰道。
“对了,有件事还要麻烦您,我们需要将田刚带回警局,法医这边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他的死还有没有其他疑点。”
“好吧,我跟他妈妈说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您及时跟我说。”
田猛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说道。
田猛走到死者母亲身旁,彼此安慰了一会,把凌锋的要求跟她说了说。
起初田母坚决不同意,后来在田猛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下来。
……
当天下午四点,江游派出所尸检处。
“老张,有什么发现?”凌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