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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厌看着手中那片柔软的物件儿,轻轻攥紧。
屏风后的芈岁一直注意着祁厌的一举一动,看着他攥紧手心的动作,模模糊糊的从那东西的外轮廓中认出了什么。
芈岁眨眨眼,试探着问:“阿厌,你手里的是我先前的那块兔子手帕吗?”
隐隐约约看到了兔子图案旁边的绿草,芈岁有些不确定。
被戳破,祁厌不自然的将帕子背到身后,轻咳一声:“嗯。”
“嚯,还留着呀,上次给你擦完血痕,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它丢掉了。”
“……没有。”
祁厌有些懊恼,怎么就让她看见了?
祁厌这原本在关键时候还算巧舌如簧的一个人,唯独在面对芈岁的时候,时常被她的话噎住。
明明感觉自己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可真的说出口时,却每次都是一两个简单的音节。
比如现在,他只能说一些“嗯”、“是”、“没有”之类的单字,再多……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反而耳尖烫的灼人。
好像每次一见到芈岁,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虽然这个认知已经在他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可每一次重新意识到时,他还是会恍惚许久。
“你……”芈岁往前探了探头,勉强从屏风后面露出一双明溜溜的杏眼,她俏皮的眨了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做什么这么高冷呀?我惹到你啦?”
“没有。”
祁厌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眼中的浓色便让芈岁看个彻彻底底。
又是这两个字。
芈岁撇撇嘴:“你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不熟的时候,还多少能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现在熟了,反而惜字如金了,真搞不懂你……”
祁厌失笑,莫说芈岁,就连他,也开始搞不懂自己了。
想到先前,芈岁浑身是血,躺在他面前,双目紧闭的画面,祁厌还是由不住的心中一悸。
垂眸看着手中的兔子手帕,这次他想——
他的病大抵是加重了,变成了一种一离开芈岁就会死去的不治之症。
想了想,他扯开了话题:“岁岁,你好像很期待我开府?”
“那当然了!”
“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明明他自己也没觉得这有多值得高兴。
顶多只是日后做事会更方便一些,可身处宫内也有身处宫内的好处,这样两两相抵下来……
不过,提前将宫内的事处理干净就好了,况且,开府没有那么快。
他今日所作所为,还另有原因。
只是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芈岁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难道是如同上次那个扳指一样,这也是她秘密中的一部分?
芈岁低头思考一瞬,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