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寒水别开脸,不发一语。“寒水,本王知道这个惩罚对你来说太严厉了,以后,本王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他好声好气地哄道。
她仍是一迳地沉默。
他轻叹一口气,并未发火,拿起宫女们准备的小米粥,好声好气地哄着。“寒水,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先喝碗小米粥暖暖胃。”
“我不想吃。”她哑着声开口,感觉喉咙有如烈火在灼烧一般。
“要不,你先喝口水。”他耐着性子劝哄。
“我不想喝。”她不假思索地拒绝。
原本决定对她改变态度的赫连威烈,胸中的怒火逐渐被挑起。“楮寒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为她焦急、愤怒、心疼及不舍,无奈,她仍是我行我素,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他从未对任何女人这么牵肠挂肚,就算是宋晨烟,也无法如此牵动他的心绪,让他反复地被复杂难解的情绪所折磨。
“你不该救我的,你应该让我死在永巷,这样,对我们两人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她扬声喊叫,声音凄苦又刺耳。
既然要将她关进永巷,何苦又要救她?她不会感念他的恩泽,她只会越来越恼怒他。
他霸道、残忍、专制又独裁,不把她当人看,她不会向他妥协,绝对与他对抗到底。
她要让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女人。
他的到来,对她来说不是解脱,反而增加她的懊恼及痛苦,引发她心中潜藏的罪恶感。
“楮寒水,你不要以为本王在乎你,你就目中无人,你想死,本王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折磨你。”他恶狠狠地盯着她。
若不是看在她身子虚弱的份上,他早就不留情面地责罚她。
他对她重视的程度,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完全地不由自主。
“陛下,要不,你就处死我;要不,你就放我走。”她正色地直视着他,表情无比认真。
他们两人大概是犯冲,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相处。
她更不应该背叛国王,爱上身为敌方的他。
他对她的关心,只会造成她心里更沉重的负担。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必须远离他,而且离得越远越好。
“你宁愿死,也不肯待在本王的身边吗?”他咬紧牙关,怒目瞪着她。
她这副对他心灰意冷的模样,比任何难堪狠毒的咒骂还要让他来得痛苦。
在她的心中,对他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吗?他越来越搞不懂,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得到她的心?
楮寒水的回答是沉默地点点头,心口划过一道尖锐的刺痛感。
她不能让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这是不对的。如果她的冷漠与绝情能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甚至结束这段感情,那么她愿意狠下心来伤害他。
她的沉默等于承认了他的臆测,胸口的怒火陡地爆冲而出,他愤怒地红了眼,额际的青筋猛烈地跳动着。
“你想死,本王偏要让你痛苦地活着。”他的声音极轻、极冷,带着一股狠绝的气势。“你若是不听本王的话,本王就马上出兵攻打东离国。”
他沉声威胁,既然她软硬不吃,他就只好对她使出终极手段。
“不!你不会的!”她惶恐地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为了一名女人而大动干戈,这实在太不值得了。
“本王会不会,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他倾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想让她将自己的话听得更清楚。“本王之所以攻打那些小国,都只是暖身而已,本王的最终目标是一统中原。”
他丝毫不掩藏自己的野心及企图。
闻言,楮寒水环起双臂,不自觉地发抖着,他说得没错,她很清楚他不是开玩笑的。
赫连威烈好战是众所周知的事,他攻打那些小国,绝对不只是扩展疆域这么简单,他最终的目的是攻打其他三大国,以便完成一统中原的愿望。
国王一定是察觉到他的野心,才会将她送来北越国,借以牵制他。
她不能让国王失望,不能在这个时刻破坏国王布好的局。悄然吁出一口气,她决定暂时妥协。